刘虞听到燕北这话,眼前微微一亮,他不知兵事,但觉得燕北这么说有几分意思,幽州这两员大将若一同出征,想来即便冀州叛贼甚众,也未必是他二人联手之下的对手。当即想要开口应下,却又将目光转向公孙瓒问道:“奋武将军意下如何?”
“回刘公,瓒亦以为燕校尉所言不差。”公孙瓒同样立起身站在燕北身旁拱手朗声道:“属下愿往!”
换做天下任何一个州牧,公孙瓒都不必在他面前称作属下,因为登了将军位之后的他与州牧便不再是互相同属的关系,即便是杂号将军也是直属于朝廷的官职,但刘虞不同。刘虞不单单是幽州牧,此前还被朝廷拜为三公之一的太尉,太尉掌管天下兵事大权,尽管在如今这个三公只是一种给德高望重者的加官,但在名义上哪怕是开府建牙的将军也要受刘虞节制。
只要公孙瓒没有成为天下唯一的大将军,他将永远受刘虞节制。
“你二人能交心联手,老夫甚悦,既然如……”
“刘公且慢!属下以为不妥。”刘虞正要答应下来,却被人打断,程续起身拱手道:“若公孙将军与燕校尉一同领兵出征,岂不令幽州东部守备空虚,若鲜卑南下或乌桓作乱……临近秋田大收,容不得半点疏忽啊!”
去年幽冀二州有二张之乱,再往前几乎每两年便有一年鲜卑也好乌桓也好或是西北羌胡,北方的外族总会在秋季南下寇边,如果真像程续说的这样,还真是不得不防的事情。一时间刘虞有些迟疑,开口道:“别驾说的亦有道理,若是如此,两位恐怕不能同时出战。”
刘虞想着,燕北的兵马本来就多,刚归附汉家几个月便要他散去兵马只怕他心底也不会愿意,倒不如让他调兵前往冀州平叛,再用公孙瓒驻军辽西……他心里这么想,但他不能这么说,否则会伤及公孙瓒的脸面,于是刘虞想了想说道:“若是这样,便由伯圭率部南下冀州平叛,留燕校尉守备辽东辽西及辽东属国,诸位以为如何啊?”
以为如何?当然是不以为如何!
能把督察二郡一属国的大权交给燕北吗?刘虞话音一落,公孙瓒、公孙纪、程续皆抱拳。
程续说道:“公孙将军招募新卒不足一月,便是公孙将军武略非凡,兵马尚凑不成部,如何去冀州平十余万黑山之叛?”
比起程续从公孙瓒身上找问题根本,公孙纪就大不相同了,当即说道:“若以公孙将军督二郡一国尚且可行,若以护乌桓校尉守二郡,则为不妥。”
公孙瓒听了这二人的说辞,自己倒什么也不说了,只是朝刘虞拱着手。
“那……以燕校尉出兵?”刘虞看着燕北问道:“燕校尉只身前往冀州,要率多少兵啊?辽东郡的守备,可有疑虑?”
燕北不知道刘虞心里的弯弯绕绕,只拱手道:“辽东郡便不劳诸君劳心费力了,沮太守有郡兵,足矣守备辽东与边塞,燕某欲出兵两千八,合麹校尉一部与军司马张儁义别部共兵六千,征两千乌桓出幽州……镇守幽州便由公孙将军去做吧,属下愿去冀州平叛,只是属下尚为两处所难,愿请刘公定夺。”
刘虞轻轻点头,探手说道:“你且说罢,若州府能做到,老夫自会为你做主。”
“粮草辎重,属下知州府资财短缺,因而只想要八千兵马三月兵粮的一半即可,剩下的属下从别处想办法。这些兵粮由簿曹从事鲜于辅运送,兵曹从事鲜于银护送,只需要运送至中山国即可,这是其一。”
虽然燕北知晓在与公孙瓒定下贩马的买卖后,辽东今年已经不缺少兵粮了,毕竟再加上今年秋收的粮草,库府已经能屯下兵马来年所需的粮食,迫在眉睫的事情已经被解决,不过燕北还是想从州府要来一批粮草……他手里的粮每一粒来的都不容易,多多少少这一仗也有一半算是为州府而打,州府不出兵可以,总要出点粮吧。
刘虞点头,点头道:“州府便给你出两万石粮,如你所说由兵曹、簿曹二从事统蓟县至中山的粮道,让你兵马无后顾之忧,这件事老夫允了,你且说第二件吧。”
“属下想要人,请刘公拨给燕某三人,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哦?”刘虞脸上带着意外的笑,他本以为要过粮草燕北还会开口要军械,甚至都打算从武库里拨划三千人的兵器军械,却没料到燕北想要人,他问道:“你且说罢,你想要谁?”
“奋武将军公孙伯圭麾下。”燕北拱着手,眼中闪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突然转头望向列位第一的几案旁坐着的身影,朗声道:“别部司马刘玄德,曲将关云长、张益德!”
刘备受惊地抬起头,满是意外的讶然神色微张着口正对上燕北那张野心勃勃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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