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李谦也不想母亲因为此事和自己被人欺负,“我说过大可报官,若官府之人说是我并且找出那个什么长命锁,我甘愿受罚;若此事经查与我无关,今日欺侮我母子之人,来日我必加倍奉还。”李谦一字一顿地说完最后一句,转身朝向那位所谓的“长辈”说:“我是没有父亲,但是我娘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即使她没有你那么精明,但是知书达礼、待人宽厚,反倒是你身为长辈倚老卖老,为老不尊,诬蔑他人。”
二伯看到自己妻子被一个晚辈孩子这么说,心里也是不爽,“放肆,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竟然还敢跟长辈这么说话。”但是李谦并不理睬,二伯所做不过是为自己找点面子而不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妻子。
“老二,你先坐下。”李谦大伯对自己的兄弟说。
接下来则是朝着那位名为“和事”实为“挑事”的大伯说:“其实最近我也在想一件事,大伯我也想问问你,就是为什么你们众多兄弟中只有我父亲被拉去上战场,不近死在沙场,连尸体都没有,而你们却无人从军,难道当时来拉人的官差眼瞎还是另有原因。”这句话着实令在座的李谦父亲的堂兄弟们一惊,生怕李谦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瞧你这句话说的,”大伯没有刚刚那般端着族长的架子,但为立威也还是强颜“装”,“你说的那件事也是我疑惑多年之事,若我们众兄弟知道详情必定早就告诉你了。还有就是,这大年下的,大家和和气气的,再加上家丑不可外扬,就不必再去报官了。”
“和着您还是认为是我偷的?我想报官找出真凶也是你口中所谓的“家丑”了?”李谦为这群无知的人感到悲哀。
局势就这样僵着,谁也不想开口给对方个台阶下,就在这时,李谦的大嫂突然喊了一嗓子:“哎,子琪的长命锁今天不是没戴吗?我记得问过他娘,说是大年初一身上要戴一件金饰不戴银饰寓意孩子能当第一而不是第二。”
现在轮到二伯家儿媳妇尴尬了,因为婆婆一直只允许孩子戴长命锁说是“长命百岁、健健康康”,但是自己娘家那边的风俗却是在初一戴一件金饰,于是早上等婆婆看完孩子后,自己就擅自把孩子戴的长命锁换成了自己嫁妆的金手镯,但是没想到平常大大咧咧的婆婆竟然会注意到。但是一旦自己说了,她肯定会回家后骂自己,甚至会打自己,也就没说,以为事情就会这么糊弄过去,谁想到这次婆婆这么较真。
“是吗?”大伯一问这个侄媳妇儿,全场焦点一下子转移了。
“好像是,刚刚一直在忙,忘记了,”李谦的这个小嫂子说,“哎呀,你看看我这记性,如果我早想起来就没这回事儿了。谢谢大嫂的提醒啊。还有就是,小七,这都是嫂子的错,你就不要生气了。”
“没事,”李谦依旧是面色平静,“知道了就行。我吃饱了,还有点事先回去了。”李谦说完转身就走了,母亲李林氏自然是跟着儿子一起走,反正自己现在也不想跟这样诬蔑自己儿子的人坐一起。
李谦母子俩一走,尴尬的气愤并没有得到有效的缓解,李谦的爷爷们也是很气愤,一个外姓媳妇儿竟然这么对待自己的孙子,一生气也都走了。为什么现在才走表示支持李谦而不是一开始,也不过是因为他们起初也是认为是李谦干的。于是,这场本来为新年祈福的家族聚餐草草收场。
“儿子,”李林氏一边急急地跟在李谦后面一边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倒是您,千万不要生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李谦放慢脚步,跟着母亲。
“还有就是你父亲的事。”李林氏欲言又止。
“咱先不说这个了,”李谦话锋一转,画风也跟着变了,“娘,我还没吃饱,回家给我做点吃的吧。”
“你这孩子,按照你的话来说是叫什么货来着?”李林氏说。
“吃货,”李谦笑笑说,这是自己交给这个娘亲的第一个现代词语。
反观另一边,待各位女眷和长辈走后,李谦的大伯等人坐下,他们在说着什么,面色沉重。
至于那个找事情的李谦的二大娘,自然是气冲冲地回家,然后关门“教训”自己的儿媳妇。
这一天,李谦吃完饭后去了秀才刘希文那儿,进去后把门一插,院子里一片寂静,母亲现在在家午睡,因为从昨晚到现在她也比较累了,自己就待在这儿写稿子好了,看看希文的书,顺带思考思考人生。在现代时,也会遇到白眼,也会被人看扁,自己来这儿后认为民风淳朴应该也没什么,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了,确实没有什么社会会存在绝对的善良,人心本就多变。因此,要想被别人善待,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就要成为那种别人会有求于你的人,李谦有些变了。
写了一个时辰,然后看书看到傍晚,直到母亲来这边叫门。李谦一瞬间感觉自己和希文的关系是不是有点质的变化了,自己手上可是拿着他家的钥匙,他就不怕自己偷东西?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这里的这点儿东西。嗯,估计是后者,李谦看的出来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秀才而已,他的气度非一般读书人所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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