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李谦，赶紧出来。”

“哎，”李谦答应着赶紧出来，生怕耽误了母亲的大事，“我该做些什么？”

李林氏拿着一小柱香交给李谦，“把爆竹挂在枣树枝上，然后点了就行。”

“嗯。”本来还以为是其他什么事儿，估计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十几岁的少年，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喜欢恶作剧的少年。不过在点燃爆竹的时候，李谦还真想把一个爆竹扔到鸡窝里看看那些鸡的反映。

“噼里啪啦......”

“赶紧进来吃饭吧。等会他们就来了。”李母招手把还在看着鞭炮的李谦叫进来。

母子两人吃完饭，收拾好餐具和剩菜，擦干净桌子，然后把放着苹果、柿饼和瓜子花生的果盘端出来，还有小孩子喜欢的饴糖。然后李母拿出一个小红包，大小就和锦囊差不多。

“娘，你又给我压岁钱啊，这多不好意思收啊。”李谦虽然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身体确实很诚实，直接把手伸过去，打算拿那个小红包。

“你这孩子，这是给你二叔家堂哥的长子准备的。”

按照这边的习俗，过年期间除了要给自己的孩子压岁钱，还要给家里去年刚出生的孩子一份，但是鉴于孩子太小还不能出来受风，就交给其父；如果家里有男孩子在过去的一年中娶妻，夫妇两人需要一齐在初一上午去给各家长辈拜年，长辈就给媳妇红包；还有就是家里如果有女孩子去年嫁为人妇，则在初二回娘家时，带着丈夫，在自家弟弟的引领下去给各个长辈拜年，同理长辈给这个女婿红包。

李谦同辈的堂兄弟们给李林氏拜完年后，就和李谦一起去给其他长辈拜年，等给自家长辈拜完年后，就再给其他族里的长辈们拜年。这些都是祖宗辈传下来的的行为，拜年的时候，长辈一般坐在北面的太师椅上，晚辈按照辈分年龄依次站好，然后下跪磕头，还要说祝福语，但是拜年的晚辈不包括家族里未出阁的女子。

说实话，虽然来这儿时间不长，但是自己和这些堂兄弟的关系已经处的不错了。之前的那个李谦因为经常做些坏事给家族抹黑，导致兄弟中没有人愿意和他打交道，自从这个李谦来了，致力于和堂兄弟们以及长辈们搞好关系，人也改邪归正，还特别孝顺，也特别会说话。最关键的是他还给自己的堂兄弟们讲故事，不是《西游记》，而是《水浒传》。

李谦现在在同辈人中处于中间位置，这个位置略微尴尬，因为既不会像老大一样被委以重任，也不会像最小的一样备受宠爱。李谦就夹在这一群人中一起走着，因为不知道拜年的顺序，最好还是跟着，而且自己一个人拜年也会被认为不受家族成员待见。但是这样成群一起去也有个弊病，就是效率低，作为曾经在21世纪工作的创业人，这种低效率在现代绝对是被开除的。但是这种社会，就是慢生活为主，自己就跟着混呗。

“哥，”同辈里最小、年仅十岁的李子轩突然抓住李谦的衣襟。

李谦慢下来跟着这个小孩子的步伐，问：“怎么了？”对于眼前这个一米五几的小弟弟很有好感，第一眼见到这个小孩子时，感觉这个孩子的面孔很是精致，瓜子脸，大眼睛还是双眼皮，脸上总是挂着笑，俨然就是一个标准的小正太，长大后也得是个妖孽。李谦转念一想，如果这个孩子出生在现代那可了不得了，那不就是一个养成系偶像，肯定收获一众女粉丝。

李子轩看着盯着自己的哥哥，有些不知所措，老哥这是怎么了？还能一边盯着自己想事情，一边走。

“没什么，哎，”李子轩刚想说自己想说的事，结果就看到盯着自己想事情的老哥貌似要和二爷爷家的树来个“亲密接触”，赶紧提醒，“哥，树。”

李谦从自己对这个弟弟的演艺生涯之路中清醒了过来，因为撞树了，自己虽然听到了弟弟的提醒，不过为时已晚，这个小孩子以及那些刚拐进和即将拐进二爷爷家门的兄弟们看着自己，然后都笑了。

李谦心想：都没人问问我有没有又伤着，这是都笑了？笑了？

大哥李霖说：“你倒是注意点啊，有没有伤着？没事就赶紧进来。”

“哦，没事，”李谦揉揉额头左边，“马上就来。”

“哥，”李子轩说，“你知道吗，我听进城的小叔说城里的一个说书先生正在说一个故事，叫《西游记》，据说特别好玩，你知不知道这个故事？”李子轩仰着小脸看着李谦，一瞬间李谦有种父爱泛滥的感觉，毕竟现代的李谦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这个啊，”李谦用右手食指点了一下小弟的额头，这是自己最喜欢的火影鼬神对欧豆豆（弟弟）二柱子（佐助）的的动作，自己也喜欢对弟弟们做，“我知道。你想听吗？”

“当然想听，”李子轩一听哥哥知道这本书，马上就兴奋了，但马上就冷静下来，“请兄长一定要讲给我听。”

李谦被这小子突然的正经弄得摸不着头脑，估计这孩子怕自己嫌他麻烦会拒绝他才这么正式有尊敬的请求吧。不过这孩子这么可爱，自己怎么会拒绝呢。

“好，这几天你没事就来我家找我就行。”

“谢谢哥哥，我会把饴糖分给你的。”李子轩说，这可是他最喜欢的东西，其他的东西他也会分给别人，除了这个，因为这可不是一般人家制作的，这是他母亲用独特配方制作的，除了会有一般的饴糖，还会有那种很有嚼劲、有弹性的糖。李谦一开始就认为这就是制作QQ糖的鼻祖啊。

两人走到爷爷所住的北屋正厅，跟着大哥跪下，说：“爷爷，奶奶，孙儿来给你们拜年了，祝您福如东海，新年快乐。”然后再磕头三次，要等长辈说“起来吧”，才可以起，然后祖父母辈的就会给未满八岁的孙子辈孩子一点压岁钱，虽然不多也是老人的一点心意。

一群人接着赚，还时不时碰上其他家族的晚辈们。等到转完所有的本族和外族长辈，已近中午12点，这是李谦的直观感受，因为现在肚子饿了。按照家族惯例，大年初一的中午在家族祠堂的院中吃家族新年第一餐，然后晚上在各自家或是和其他几家兄弟家一起吃。这样的午餐应该很丰盛吧，李谦抱着这样的想法和堂兄弟们一起前往祠堂，因为家里的女性在做饭菜，男性长辈在聊天，端盘子上桌的活就是这些晚辈们做的，而且为了防止小孩子们被刚出锅的菜烫伤也为了防止他们偷吃，一般就是李谦这个年龄的人做，不够因为以前的李谦特别顽劣，为防止出现纰漏也不让他做，今年估计就会被要端盘子了。

不过，一个插曲让这顿饭吃得不是很舒服，尤其是李谦和李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