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赎身吗?”

闵弯月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问:“你是谁?”

兜帽宽大,衣服将身形遮的严实,声音沙哑,听上去像五六十岁的老先生。在闵弯月有限的记忆里,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

“你想赎身吗?”那人又问了一句。

闵弯月垂下头:“我不管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他嘲讽的笑了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神秘人置若罔闻,用他那沙哑的嗓音缓缓道:“我知道你是谁。”

“我能是谁?”闵弯月警惕。

“你不是姓闵吗?这是你的母姓吧。”

闵弯月因为脚受了伤,人是半躺在床上的,一听到这话,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倾:“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

“我不需要。”

“你好好想想,堂堂七尺男儿,真的甘愿沦落在这烟花之地供人把玩?”

闵弯月的脸上因为愤怒染上了红色,他还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没说出口。

半晌,他咬着牙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雪月楼的掌柜,是饕餮门的门主——乌横,爱财,多疑,谨慎。换言之,一切会危及到他财富和安全的东西,他都不喜欢。我,可以让你变成这样危险的存在。”

夏期摘下兜帽的时候,清秋就靠着门静静的看着她,“顺利吗?”

她摇摇头,“他说还有考虑几天,我估计也不会那么快相信我。”

“值得吗……”

解开身上的黑袍,拢在手腕处,夏期敛眉,“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但求心安。”

“我需要出门几日。”清秋说道:“这几日若有消息,我会让其他人联系你。”

“好,你自己小心。”

她们二人一向有这样的默契,不多问,不多说。但是清秋没有走成。

因为夏期被二掌柜【请】去了,所以当那个二掌柜的手下再次来找她的时候,说二掌柜要见她一面,清秋一点犹豫都没有。

“清秋先生,这边请。”

两张椅子,一左一右。

二掌柜就在那左边的椅子上坐着。

他看到清秋,扬起一个浅浅的笑,站了起来,“清秋先生,您终于来了。”

清秋也笑,“秦掌柜客气了,你的约可不好赴,我原本是打算去医治一位病人,诊金不菲,可为了来见你一面,只能推却了。”

“哈哈。”二掌柜一副被逗笑的样子:“我算听出来了,先生这是在说我小气呢。”

清秋:“秦掌柜说笑了。舍妹贪玩,若是有不得体的地方,还望海涵。”

这就是直接问你想干什么了。

二掌柜倒是露出了赞赏的神情:“先生多虑,令妹冰雪可爱,与我家侄女十分契合,正在后院玩耍呢。”

“秦掌柜不必拐弯抹角,你找了我这么多次,不知到底所谓何事?”

清秋稳稳坐着,声音依旧平淡轻缓。

二掌柜沉吟道:“先生来自药王谷,是老谷主嫡亲孙女,且是传承之人。在下对老谷主神交已久,听闻他与颍国夏侯王十分交好。因此,我想问问先生,可知颍国夏侯王一家的下落?”

“咔。”

骤风吹动窗户,磕在窗沿上,发出好大一声声响。

清秋眼羽一颤,搭在椅子上的两只手收了回来,“秦掌柜消息倒是灵通,那应该知道颍国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经覆灭了,一人不留。据我所知,秦掌柜应该是土生土长的云城人,为何会对夏侯王一家如此关心?”

十一年前的事情,一向是药王谷的禁忌。清秋的祖父也因此悔恨终身,临死之前还在责怪自己去晚一步。

颍国,早就不在了。

后院——

夏期确实是和秦筝在一起,不过还多了一个夙就是了。

夙问:“不是让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吗?”

夏期到现在都有点迷糊,她记得自己见到了一个人,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个人的脸。她有点烦躁,直接一巴掌拍到夙的脸上,说:“你闭嘴。”

力气其实一点都不大,所以这样的动作其实透出了说不出的亲昵。

夙有点愣住,眼睛里却浮现了浅浅笑意。

秦筝也愣住,她第一次看到有人敢打夙,而且还打到了,而且夙还不生气。

她往两人中间一钻,使劲分开他俩,“男女授受不亲,你这女人好不知羞!”

夏期回神,扬眉,把这小姑娘往自己身边一拉,“是啊,男女授受不亲,小姑娘,你可要离这个‘禽兽’远一点。”

秦筝:“……”

夙:“……”

三人这边正闹腾着,清秋走了进来。她往那一站,朝夏期招招手道:“来,回家了。”

夏期一抖,立刻就跑到了清秋的身边,头也不回的就跟着走了。

秦筝警惕的看着夙:“哥,你不会真的喜欢她吧?”

夙还没说话,她又立刻道:“我不准!”

夙:“……”

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夙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她跟你差不多大呢。”

二掌柜还坐在那里,对着空气缓缓说了一句:“可有什么发现?”

房檐上,坐着一个男人,面容普通,笑容和煦。

“那个小飞贼,心防很重,但是与您的大计没什么相干。我问了一些,对颍国之事,她并不知情。”

夏期晃了一下,被清秋扶住,她有点担忧:“还好吗?”

“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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