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飘零,寒风呼啸。晋阳家家户户亮着灯,偶有小窗开阖的。城东主街上,两人裹着衣衫行色匆匆,冷风刮在脸上像刀片划过一般。
行至客栈,店小二赶紧拉开紧闭的客栈大门把他二人迎了进来,端茶倒水。
“客官你回来啦,小二捧过来一盆热水和手巾来给温清洗脸。
温清向来文质彬彬给店小二的印象不错,他自然对温清颇有好感。
温清捋起袖子将快要被冻僵的双手伸进热水中,满身舒服,此刻这盆热水在温清眼中,宛如温柔乡。
揉搓着双手的同时温清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个人。
“小二,劳烦再来一盆热水可好。”温清看着身后虽然进到客栈的温室中但仍旧忍不住打着哆嗦的黄催山。
小二看了看黄催山那一身破衫烂鞋,要不是确定他是跟着温清一同入内的差点就把他当乞丐给赶出去了。
“客官稍等,我这就去。”小二肩上扛着一条长布转身而去。
客栈的柜台上,一本本账簿平铺在上,文房四宝摆在上边。账房先生留着两撇小胡须戴着个高帽,左手拨动算盘右手执着毛笔写着账。
温清凝神看着这一幕,不禁回想到了以前前往燕地的那一夜,位于渔阳的一处茶肆。自己和那些已经死去的同伴翻找着老程遗留下的线索,那一本本账簿正巧对应着客栈中账房先生的动作。
那些年来陪着自己征途在漫漫长路的兄弟再也醒不过来了,自己却再度看到了形似他们临死前夕的一幕。
痛苦萦绕着自己,每到这个时候,温清便会对黑衣人产生强烈的恨意。但另一方面,想起黑衣人,下方那盆如镜花水月般的水面蒸腾着,映照着自己对兄弟们自责的脸。
“我该怎么办……”他拨动着热水自言自语。
这会儿客栈小二又端着一盆热水过来了,“客官谁来了。”
温清短暂的愣神结束了,示意小二将水端给黄催山。
黄催山迫不及待的将手伸进了热水中,不觉阵阵疼痛席卷了那双饱经风霜的手。
“慢点,被冻的久了一沾到热水是有些疼。”温清关切道。
黄催山那张脸上露出明显的满足感,受的苦多了,一点甜头小利就会感动不已。
待得黄催山用手巾将水渍擦干净了,那双手上立马圆润了许多。
“跟我来。”温清喊上他,一前一后踏上木阶。
当推开客房的门,一股馨香袭来,小姑娘坐在床沿上看着温清,小嘴不满的撅起。
“我知道我知道......”温清差点口不择言起来,自己真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啊,说好的这段时间照顾好她来着,这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将她忘在了客房中。
听着小姑娘肚子中发出“咕噜”的响声,温清不禁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客栈中可定时送饭,但温清订下这件客房的时候估摸着自己不日就是乔装打扮混入贼窝,就没让小二每日给自己送饭来。而今刚把小姑娘接到这里来,她如此怕生,自己又叮嘱她不能乱跑,导致她整整一天未沾粒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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