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凶丫头给按在棺材里很是无聊,好在怀里揣着个凶丫头之前用来砸我的白薯可以用来暂时充饥。

我闭着眼睛躺在棺材里边啃白薯,忽然有种自己就像是生活在洞穴里的东北傻狍子的错觉。

而当我啃完了手里的白薯,我就觉得更无聊了,迷迷糊糊中,我竟睡了过去,要知道,鬼是不需要睡觉的。

可能就像是凶丫头所说的那样,我作为一只生魂,乱用魔物,所以伤了魂体,而这鬼棺材躺着还挺舒服,我睡得十分安稳。

直到我被耳钉少年那鬼哭狼嚎的叫声所吵醒,我才被允许从这破棺材里爬出来。

据耳钉少年杨洛口述,我刚被黑皮衣阿南从客栈底下给背上来的时候,一双眼睛红得通透,看着十分吓人,半句话没说就直接晕了过去……

而黄泉路上所有开满的客栈房屋和店铺,顷刻间被从地底串出的烈火烧成了灰烬,那些整日优哉游哉的在这极乐之地里享乐的魂魄和鞭子鬼们,全都一下子恢复了心智,四散而逃。

混乱中,或许是为了躲避鞭子鬼的注意,也或许是我曾同阿南说过我要去背阴山下的枉死城,黑皮衣阿南便带着大家从黄泉路到了野鬼村。

待到我们来到这野鬼村时,黑皮衣阿南则从耳钉少年杨洛那里那走了含笑泉水,说是要去三途河边净化彼岸花魂。

说完了这些之后,耳钉少年又和我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其中他则侧重于描述,他是怎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我抗到了野鬼村的这间破庙里。

“你——你先等我捋捋。”

我听着耳钉少年一个劲儿的巴拉巴拉废话,直听得耳朵发疼,并且我浑浑噩噩许久,一下子有些接收不过来这么多杂乱无章的信息,只得是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又转头看了一眼正在一旁掰断了枯木枝丫,将着枯黄的鬼草生起火堆的凶丫头。

凶丫头很认真的在生火,看起来十分贤惠,动作灵活迅捷,确实像是身上的伤已无大碍的模样。

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琢磨起这世道是如此不公,不仅是人与人不同,怎知鬼与鬼之间也可以差这么多?我魂体受损就得在那黑漆漆的棺材里躺得昏天暗地,凶丫头却是身上被刺穿了无数的血窟窿之后,还可以在这里像个没事儿鬼似的掰树枝玩……

我同凶丫头这体质间的差距,不由让我这个大老爷们的内心,受到了一千点的暴击伤害。

我心情复杂的将视线转回耳钉少年杨洛,他那张笑得天真无邪的脸上,从竹篓里拿过一只白薯同耳钉少年一起啃了起来:“所以,你是说,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是叫做野鬼村?”

耳钉少年嘴里嚼着白薯,两边腮帮子鼓鼓的,含含糊糊咬字不清的回我道:“这是阿南走之前说的,我可从来没来过……不过应该是没错了,这里就是野鬼村。”

耳钉少年杨洛属于典型的光长个子不长心眼的心性,他现在没变成那些树洞底下坑洞里边黑乎乎的巧克力融尸,而是和我一起坐在火堆旁边啃白薯,纯属老天爷在他的头上开了一道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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