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泰叹了口气,说道:“也好。去告诉昭容不用等了,再叫人把晚膳摆到乾清宫,请公主过来一同用。”

王公公连忙答应了,转身正要出去,又听陈元泰吩咐道:“叫御膳房再烧一道青花鱼,公主爱吃。”

“是!”王公公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晚膳摆好了,安平公主也到了。

“今天没有旁人,咱们父女两个好好说说话。”陈元泰笑着让安平公主坐下。

安平公主默默地坐了,看到桌上摆着的红烧青花鱼,心头突然就泛起了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母亲在她很小时就去世了,她只隐约觉得父母之间的感情并不好。这些年来,陈元泰南征北战,后又忙于国事,对她的关爱只是流于表面。

她虽然是由太后养大,然而太后心中却只牵挂着陈霆和豫王两个孙子。至于皇后、德妃等人,对她这个元后留下来的独女也从来都是敬而远之。巴结她未必讨得了谁的好,但得罪了她却是万万不可。

说起来是天之骄女,但却好像一根野草。

安平公主默默地吃着饭,听着父亲时不时吩咐太监给自己夹各式各样的菜肴。

终于,晚膳用完了。用膳的长桌被撤去,王公公亲自给父女二人上了茶,然后悄悄地把人都带了出去,自己守在门外,听候差遣。

“太后这几日身子还好?”陈元泰喝了口茶,问道。

“尚可。”安平公主答道,“只是时气所致,太后总觉得殿内干燥,德妃娘娘命人在屋中多放了几盆水仙,太后方才觉得好些。”

“原想着今日去慈宁宫与你们一同用膳,但想来你兴许有话同我说……”陈元泰看着女儿脸上木然的神色,心中蓦地有些心疼又内疚。“你与驸马,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我进门几年没有生育,太夫人想要找人来给驸马生孩子,我不愿意。”安平公主简短地答道。

“这……”其实原委陈元泰早已清楚,晾了安平公主这么久,他也是想让她自己好好冷静一下,想想清楚,没想到女儿仍旧是这样一副刚硬的态度。

“可你就这样住在慈宁宫也不是长久之计,你可有什么打算?不如说来听听。”

安平公主想起了杜明心的话,既然决定不想委委屈屈过一辈子,那不如求求父皇垂爱……

“我不想驸马与旁的女人生孩子,我想要他一辈子只有我一个。”安平公主斩钉截铁地说道。

陈元泰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沉吟道:“古往今来历朝历代都没有不准驸马纳妾的规矩……公主虽是下嫁,却也不是招上门女婿。更何况,林家所说的怕也不是纳妾吧?”

安平公主垂下眼睑,一言不发。

陈元泰叹了口气,好言劝慰道:“若是驸马乱来,父皇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看你受委屈的道理。然而这次却是林家占了大义,即便我为君上,他为臣子,却也没有眼睁睁看着他家绝嗣的道理……”

“安平,做皇帝也并不是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都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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