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凡恍然间竟有种回到当初央求萧逸陪她一起去燕都时的感觉,那时候他虽然整天摆着不情不愿的样子,可在很多方面都在照顾着她。后来裕凡被那人绑住放血,也是他将自己救出来,那时候她心灰意冷,身边却有他整日陪着说笑解闷。
等裕凡默默地吃饱肚子后,阿溆才将大夫不久前说的话说与她听。“少主,找女娲石已经刻不容缓了。”
裕凡沉默静坐在好久,阿溆也不敢再说话。裕凡等消食了便又躺下了,这不过这次是与萧逸面对面的躺下。
翌日,大概是前天晚一夜未眠,等二人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
萧逸看见裕凡醒了,连忙躺下一手搭在受伤的肩膀,一脸痛苦的在哼哼唧唧。裕凡刚醒来表情还有几分懵懂,但听见萧逸的呻吟便瞬间清醒了。
萧逸这具身体皮肤白皙细皮肉嫩的,虽没有原来的身体来的健朗硬气,但手臂还是有些二头肌。可在这细皮肉嫩的后肩缠着了纱布,些许血迹染透了纱布,裕凡一想到他是为了自己而受伤的,心里就痛得受不了,那种窒息又悲伤的情绪好像再次出现了一般。
裕凡紧紧地抱着萧逸,眼睛无神地看着他的伤口,良久不动,就在萧逸以为自己装得有些过火吓到了裕凡时,后肩那块地方传来凉凉的风,痒痒的让他想要伸手去捉,侧头一看竟是裕凡在朝他的伤口轻轻吹气,顿时痒的地方瞬间变成了心里,还软得一滩糊涂。任她抱着,就算窒息在她的怀里也不想打破此刻的宁静美好。
“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开门!你们用了什么妖术,竟将我师兄变成了痴儿!”碰碰的拍门声,和中气十足的叫喊声,在这安静的空间是那么的突兀。昨日被摔断肋骨的人,竟还能爬起床来找茬,也是个能人。
裕凡那充满情绪的眼神瞬间变了,也从那份悲伤中恢复了清醒。打开房门,裕凡还未出声,萧逸像个没有受伤的人一样直接冲过去捉住来人的衣领。怒道:“现在才什么时辰,你竟然敢来敲门!”
“已经正午过三刻了,我以为你们也该醒了。”被捉住衣领的小道士,身有伤不敢多动,神情呐呐地看着萧逸。本应该是他来兴师问罪的,如今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不敢吱声?意识到这点,又连忙质问:“你们到底对我师兄做了什么?我师兄大半生都是捉鬼驱邪救人于危难的大好人,你们一身阴阳怪气难免会让人误会,你们可要分得清楚好人坏人!”
“分得清好人坏人?你们动手伤我娘子的时候怎么就分不清好人坏人!你师兄如今这样也是活该,滚!再敢出现我要你的狗命!”若是当时受伤的是裕凡,他师兄死不足惜!
一个伤残的闹事者,自然是闹不起事来,因为事还未闹起来,他就已经不争气地倒下了。
那青年道士最后被店小二送回了他们的房间,而他的师兄仍是一副心智不全一有风吹草动都能惊吓到他的惶恐模样。
萧逸二人今日准备离开这里,去寻找裕凡所需的石头。对不知道女娲石的萧逸来说,它就是块石头,顶破天也只是比石头圆滑冰凉一点的石头,像最低劣的玉。
此刻已是正午过后,二人自是要用了午膳等日头没有那么晒才开始赶路。其实之前他们也是赶路,只不过没有目的地,可这次裕凡却有了准确的方向。萧逸心中不知是喜是忧,能做的就是陪伴。
店小二得知他们二人今日就要退房离开,脸一愣后又热情地让他们喝茶等待菜。
萧逸看着店小二脚步似乎有些慌乱,目光不由一直追随着他,直至完全看不到店小二的身影。
萧逸看着裕凡这幻化出来的水嫩模样,不由道:“娘子这模样也太好看了,刚刚连店小二都看愣神了。”
裕凡竟难得问了他一句:“你不喜欢?”
萧逸诚实地点点头:“娘子原来的样子就很好看,可我们身份特殊委屈娘子耗精力幻化成其他模样,只是下次……娘子幻化成中年妇人的模样吧。额,是为了我们的安全,如今这样太惹眼了。”
裕凡点了点头,她如今这模样是阿溆消耗鬼力幻化出来的,属于鬼遮眼的一种,不过幻化成什么样子她却是不知道的。
阿溆在里面听到萧逸的话,忍不住摇了摇头,明明是自己吃味了却还找借口掩饰,不够霸气!
店小二捧着热腾腾的饭菜桌,萧逸饿得很,三菜一汤很快就被吃得干净。柜台内站着的老掌柜眼冒金光的看着他们,脸露出舒心的笑。
萧逸是被一阵刺鼻的胭脂味弄醒的,睁眼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陌生的房间,而裕凡却不在他的身边。回想起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幕,萧逸愤恨地挣扎着,可身束缚越挣扎却勒的越紧。周围传来喧闹的说话声,更有暧昧不清的声音从背后的房间传来,这些明显的特点都在说明这地方是鱼龙混杂的青楼。
裕凡不在身边才是让他忐忑不安的根源,虽然他知道裕凡身边有那些神鬼莫测的东西存在并保护着她,可他还是心绪不宁好像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要发生。
“殿下。”守在房前的随从恭敬的低着头。眼角看着身穿华贵紫色的人推门而进,随后听到一句吩咐。
“秦大师来了,便让他直接进来。其他人不得进入。”
随从只来得及看到主人那头黑黝黝的发丝,连忙恭敬应下。他本是府里跑腿的小厮,这次竟然能被提拔跟随殿下左右,真是荣幸至极说他家祖坟冒烟了都不为过。不过他心中有一点疑虑,年前看到主人的时候面容虽然也保养有道,可却不是现在这般模样啊!太年轻了,比之前年轻太多了。这主人虽处处诡异,可他爹说了多做事少说话,主人的事又岂是他能打听的?好好侍候殿下争取出人头地!
房间内,画满了诡异的图纹,而图纹中间孤零零的放着一张小床,然小床躺着一个白发白眉双目紧闭的女子。她的长袖飘飘然的落在床沿,却被一双白皙好看的手捉起放在了手里把玩。
“不过一年没见,竟将自己弄成了这幅模样,真是让我……心痛啊!”男子嘴挂着浅笑,声音很是温柔,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一年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当初裕凡从燕都逃离,并揭发了当时三皇子沅陌的真面目,三皇子顿时被皇帝陛下所处置,落井下石的对手更是数不胜数。本来他已无望于帝位,虽保住了性命却也从云端跌下。
当时皇帝陛下已是高龄,他们几个对皇位虎视眈眈的皇子年纪也不小了,是随时都会有新君登基的情况。可就在他心灰意冷,要被遣送到苦寒封地做个无权王爷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产生了一些变化,他两鬓斑白的头发便得越来越黑,手腿甚至整个身体的皮肤都变得更加有弹性,而他最惊讶的是感觉体内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变了,可是是什么东西让他的身体产生如此巨变?沅陌回想起当时喝下裕凡的血,再观自身变化,沅陌的眼神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他是去封地,可是却是满心欢喜去的,只有天高皇帝远了,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是吗?
他开始派人追踪裕凡的行踪,打听裕凡的来历以及她的一切。后面知道的越多,他内心的狂热便越甚!有皇位又如何,父皇不是也没逃过生老病死?只要他能长生不老,这天下迟早都会是他的,他有大把的时间去布署去掠夺!
在如今裕凡的海捕文书满天飞的情况,他的时机就到了。在她还未被人捉住还藏得不是太深的时候,才是捉捕她的最好时机。
他压抑住自己想疯狂大笑的冲动,手中拿着锋利的匕首,激动颤抖地向裕凡白皙的手腕划去。但在这时,裕凡身佩戴的玉佩形状的东西却在疯狂颤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想要破蚕而出。
沅陌见此更是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早在知道她身的隐秘后,我便早早让人找到了应对之法。这满房间都是压制你们的阵法,出来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你们也有些可用之处,我特请秦大师跑一趟,不会让你们魂飞魄散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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