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苒一脸害怕的别过脸,模样有些惺惺作态。裕凡不知道她在那里看了多久,只道:“你去帮我将他带回来好不好?”

“他?哦,你相好的鬼魂?我为什么要帮你呀?我带你们逃出北燕,已经报了你之前对我的恩情,两两相抵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白千苒依旧依在门边,表情淡漠的说着。

“在南雁山脉上,我助你逃过一劫,又带你进了皇宫,认真算起来也算是帮了你两次。你不过是带我逃出来而已,勉强算还了一次的人情……”裕凡慢条斯理的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白千苒。

白千苒浑身一僵,随后哈哈一笑说:“我跟你开玩笑而已,你算这么认真干什么,哈哈,你真不幽默。”

裕凡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不说话。

白千苒笑不下去了,只能说:“你刚刚叫我帮你找他的魂魄是不是?没问题,小事一桩,我帮你把那个金簪偷回来?”

“不,我要你偷的是他的身体。”裕凡的声音,再次让准备转身离去的白千苒一僵,因为不敢相信连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你说什么?一个死人的身体你要来做什么?而且皇宫里面现在有那个道家小和尚在那里,我怎么敢再出现在那里,我是妖,而他是捉妖的。”

“你不想去看萧晋吗?听说他最近已经清醒过来,身体正在逐渐恢复,不久就可以继任太子之位代替萧逸。”若是等到他大哥清醒后,他们再离开,估计皇帝就不会这般阻拦了吧。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萧逸你身体也已经死透,他的灵魂虽然可以陪伴自己,但总有不同。她想要萧逸的身体,不会过是想要他也葬在站在巫山谷中,那里环境优美不会太冷和太热,等某一天自己阳寿终了的时候,就能与他葬在一起了。

白千苒虽然对她要求很无语,但最终还是答应了。白千苒跟裕凡都没想到,那会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

裕凡安静的在小木屋中呆了三天,其实这三天是她下不了床,她平生第一次发起了高烧,在昏昏沉沉之中做了无数的梦。其他的裕凡醒来后已经记不清,但有一个梦是她醒来后仍然记得梦里的悲伤。

那梦里的人如同她一般有着一双全黑的眼睛,她站在一个灰暗的世界里,站在一座桥上遥遥的看着远处,她不知道站了多少个年月,裕凡觉得过了很久很久,但她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后来灰色的人影出现在她身边,问她:“霓谷,还是回去吧,你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这一世怕是遇不到了。”

“反正回去也无事,不如在这站着,这里风景好看一些。”

裕凡看了看周围,只有灰蒙蒙的一片,桥下冒出来的雾气更让人看不清五步以外的路,哪里有什么好看的风景?

那个灰色人影见劝不住她,不过一会儿便走了。然后裕凡看着那个跟她有着一样黑目的女子,带着周身的惆怅站到雾起雾散,像个望夫石一样一动不动,不知今昔是何夕。

那场面莫名地让裕凡觉得很悲伤,醒来后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个满身惆怅又无可奈何的背影。

她在等谁?那里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不见有人路过?她为什么站在那里干等,不会走到桥的另外一边去找吗?

但这种梦中带来的惆怅,没多久就被后来发生的事情给打散了。

巫马亦焱带着巫马亦颛跑进小木屋的时候,裕凡是刚清醒没多久,她两日钱发起了高烧,是因为她身上伤口引起的。在巫马亦焱笨拙的照顾下,倒是退了烧,如今见他们神情焦急着找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姑姑,姑姑您快去看看啊,我爹不知被何人暗算,已经昏迷不醒半天时间了,外面的是庸医都看不出什么原因……”巫马亦焱一着急什么话都会说出来,甚至不怎么经大脑。

但巫马亦颛就不一样了,他说:“姑姑如此模样,不宜在外行走,家主正在被送来的路上,亦颛过来是看看姑姑醒来没有。”其实他担忧的是,裕凡如此状态,还能不能动用灵力为家主救治?

家主的病来得太过突然,外面的大夫都看不出什么原因,估计不是姑姑那支金簪里面的东西所为,就是中了什么妖术。

太邪门了,那个小镇上的人都有些怪异,他不知道当初家主为什么一定要选这个地方。

“他昏迷了,那他身上的那支金簪呢,萧逸呢?”裕凡已经有三天没有看到萧逸,又听闻拿着那支金簪的巫马言蔚无故昏迷,早已着急地下了床。

她赤脚跑到了外面,那头白发在春风中飘荡,那双黑目在山间竹林四周寻找,神情急迫。

巫马言蔚是被人抬过来的,过来时脸色苍白嘴唇无色,一副不寻常的病态。

巫山谷的谷主巫马言关刚刚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就见裕凡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对着他昏迷不醒的大哥就是一番乱翻乱动。巫马言关睁大眼睛的看着裕凡,最后呐呐地问了句:“少主可是在找这个?”

说着从自己怀里面掏出一支金簪,不正是可以让萧逸在其内休养的金簪吗?

裕凡一把抢过,对着金簪看了看,嘴里唤着萧逸的名字,可是许久都不见他出现,裕凡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灵力还未恢复,对着金簪掐了个诀,却不见成效。

巫马言关见此,一脸欲言又止,他们原本不知道这金簪有何特别,但后来他大哥对他们说起后便知金簪并不是普通的金簪,上面有个阵法能收纳鬼魂。可是……

“少主要找的人,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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