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还没有大亮,雪已经停了,雪映着光倒像白天一样。关上门,肖月坐在床上微微出神,在心里祈祷阿红顺利生产。反正已经睡不着了,索性起来先将馒头煨上锅上,又开门扫下门前雪。
“下雪啦!”阿昌两眼一睁便看到屋子里亮堂堂的,透过手指捣的窟窿眼往外一看,嗬,厚厚的雪!急忙推醒尚臻,穿上衣服要去打雪仗,肖月拦都拦不住。
村子里小孩子嬉戏打闹的声音传过来,大家伙都起床了。下雪天给小孩子们带来很多乐趣,堆雪人、打雪仗,玩的不亦乐乎。肖月倚着门看着小孩子打闹,不一会便听到妇人催促呵斥声。
阿昌偷偷地拉过来尚臻不知道说了什么,尚臻先是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阿昌瞪着他一眼又说了一句话,尚臻乖乖地跟在阿昌身后。
冷不防,阿昌一个雪球砸在肖月脑门上,肖月被冰凉的雪砸中浑身一个激灵。敢情这小子在和尚臻商议着对付自己,肖月一个愣神,又一个雪球正中面门,这下彻底惹怒了某人。肖月身手矫健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便惨败,浑身都是雪。那边阿昌哈哈大笑,尚臻也跟着傻笑,肖月看了看自己一身惨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三人又混战了一会儿,加上尚臻临阵倒戈,阿昌着实吃了一番苦头,这才告饶。最后三人堆了一个超大的雪人,这才结束玩雪大战。
不知不觉间到了午后,午后的天空又开始下雪。肖月望着这糟糕的天气,简单准备些东西,穿上蓑衣,出门而去。
临走前,她细心地叮嘱阿昌和尚臻待在家里,哪儿都不准去。阿昌不情愿,哭丧着脸,连带着尚臻也跟着闹,只是后来不知道阿昌想到了什么又笑着答应了。
外面的雪大,风也大,风裹着雪打在脸上有些疼。肖月紧紧地拢了拢蓑衣拎着食盒顶着寒风往北去,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肖月想着那人虽然受了重伤但如果没有找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肯定也活不了了,所以先到了东头的破窑。刚进窑洞便看到里面墙壁上靠着一个人,那人正抱着剑闭着眼睛。肖月一进去便发现了异样,伸手触及,那人头烫如烤,嘴唇干裂,手脚触之冰凉。
肖月叹口气,如果置之不理,这个人肯定会死去。肖月决定要救他,因为肖月心底隐隐期望以后万一自己处在困境,有个人也能这样伸手救助自己。这里寒气入骨,且无取暖柴火,只有先救回去。“阿月姊!”阿昌的声音在耳边突然响起,吓了肖月一跳。肖月回头一看,这两个活宝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地跟来了?
已经成了雪人的阿昌和尚臻惊讶地看着窑洞里的那人,“还不快来帮忙?!”肖月一边说一边将蓑衣披在那人的身上,又找来一些破旧的绳头系在他的身上,准备将他拉回去。
阿昌赶紧上前帮着肖月将那人绑好,三人拉着绳子,绳子上系着那人。所过之处,雪地里留下一行拖曳痕迹。不一会儿洋洋洒洒的大雪终于又覆盖了一切人类活动的痕迹,留下一片片洁白。
当宋苴恢复知觉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屋子充满了中药的苦味。此刻他下意识地想去摸剑,但空空如也——“他醒了!阿月姊!他醒了!”一个男孩清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宋苴胸口受伤的地方隐隐作痛,不自觉皱了皱眉,抬眼看了看那男孩,旁边还有一张傻里傻气的脸。
“阿昌,声音小点儿。”那女子声音很好听,如梧桐细雨又如三月花语。见他挣扎着要起来:“你别乱动,你伤的很重。”
宋苴终究还是半倚着靠坐了起来,但是胸口的疼痛牵引着呼吸都不顺畅。
“没事,是你救了我?”他闭了闭眼睛问道。
“是。”女子端着药走了过来,将药放置旁边,吩咐男孩儿将他扶坐好,旁边的尚臻盯着宋苴的脸一直看。
“咳咳!”宋苴咳了几声,抬起头看向那女子——一个乡村打扮的姑娘,眼睛清亮。又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尚臻道:“你——”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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