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霖儿一时无言。她秀眉紧锁,低头思量了一阵才道:“那你在此好好养伤,待我把我爹爹救了出来,再来接你;你若担忧我的安危,那把你的鞭子借给我吧。这里的人对你没什么歹意,你暂时也用不上它。”

尤明一愣,季霖儿问道:“怎么,你怕我食言?”

“不……不是……”尤明虽受了季霖儿不少欺负,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还是觉得跟她在一起时才是最快乐的时光,已不敢想象离了她的日子。立即坐起身来活动活动了身子,笑道:“其实我的这点小伤已好得差不多了,要走咱俩一起走吧。”

“你快躺下,别再乱动了!”季霖儿担心他伤势加重,两手强行把他给按了下去,认真地道,“你伤得那么重,怎么可能好得了这么快。你就听我的,在此安心养伤,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尤明无奈一笑,想要起身,可季霖儿力道有些大,他挣扎了几次,毫无作用。

“你是担心我救不出我爹爹吗?”季霖儿心里一沉。此去多年不曾见过的恭王殿下处求助,实属走投无路之举,成败得失难料。仅有的一点成功的希望是季霖儿坚持下去的动力,但每每想到极有可能劳而无功,一颗心就仿佛掉进了冰窖之中。她浅浅一笑道:“你放心,不管成与不成,我都来接你。”笑容中的苦涩溢于言表,怎瞒得过尤明的眼睛。

“我真的已经没事了!我受的不过是些皮外小伤罢了,我的伤好得比常人快了百倍不止,不信你看看,我已经好了。”尤明拼命想要解释,可是他的伤口处正涂着黏糊糊的药膏,难道要季霖儿揭开看看不成?

情急之下,尤明用袖子擦掉了脖子上的药。季霖儿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了。仔细一瞧,不由得惊呆了。昨夜尤明被送紧急送到这里时,她一直守候在他身旁,亲眼见到他身上多处的咬痕,可谓伤势极重。尤其对脖子上淌着鲜血那一排洞记忆犹新。这时却瞧得真切,脖子上那些小伤痕已消失无影,比较大的几个洞也已经愈合了,那其他几个伤口自然也不在话下。世间竟有这等奇事?

“乌斯人的药这么灵验的吗?怪不得乌斯人不过几十万人,却能为害数百年,有这等灵药,受伤了只一晚便可恢复如初,这般打下去,只怕泱泱大楚也会耗不过他们……”季霖儿嘟囔道。心里也做了打算,将来一定要想办法在乌斯人这里弄到这神奇的药,然后推广出去,也给大楚的将士们用上。

尤明听她脑洞大开,苦笑道:“这我一时半会儿怎么给你解释得清楚……”

“不用解释了。你既然已经伤愈,我们这就走吧。不过我要先去换一身衣服。”季霖儿的衣服在被尤明裸身一抱时就给弄脏了,想起那个不堪入目的画面,真是无脸见人,丢下神鞭便跑了出去。

尤明走出帐,遇到之前那个年轻女子,交谈一会儿,知道了她是古达老人与那老妇的小孙女,名叫艾利。

尤明现在衣服里面被药膏弄糊住,穿着极不舒服,向艾利说明了,另取了一套衣服给他换上。

他穿着乌斯服饰,不觉有什么不妥,不一会儿季霖儿也收拾好了,便要辞别。

诸人听说他俩要辞别,纷纷赶来送行。古达老人与那老妇站在最前,显然是这里最有威望的人。古达老人道:“年轻人,你伤势不轻,只怕还需养些日子……咦……”看着尤明几乎快好了的伤口,大是惊奇。心想:“楚国高手竟有如此神奇的体质,若这样的人再多些,我们乌斯人哪有活路?”尴尬一笑道:“我们那些寻常的药膏,看来是多余了。”

尤明客气道:“还要多谢老人家救命的大恩,将我俩从狼牙中救了出来,将来必当回草原来答谢!”

古达老人哈哈一笑道:“我岁数不小了。现在刀也拿不稳,箭也射不准,不知还有几年可活。有生之年能结识一位高手,也不枉此生了。说句心里话,我古达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楚人!”

尤明一怔,不自觉瞥了瞥身旁的季霖儿,还好她听不太懂乌斯话,不然定要当场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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