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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岳。
言欢已是第二次醒来,她从床上坐起来环望四周,确定她还在南岳。
先前一次她睁开眼没看到庭昭麟,提到了他的名字,俞衾对她说了几句重话,不曾想俞繁和俞衾因为她动起手来,她又惊又急之下毒发晕了过去。
此时她只求自己能去的快一点而,因为她半睡半醒间曾听到俞繁说打听到了救她的办法。
那方法便是替她换一颗火凤凰的心脏,让她一定要坚持到他寻到火凤凰心的那天。
她自是不会相信火凤凰的心能救得了她。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她比谁都清楚,她应该是撑不了几天了。
而且即便凤凰的心能救她,但是如何换呢?
剖开胸腔,她亦会死。
何况那火凤凰是神物,世间罕见,她也只在坊间听闻,火凤凰周身长满了金黄色的翎毛,生气时会喷火,极危险。
俞繁一介普通人,如何能对付得了猛兽?
正想着,俞衾推门而入,手中托着一碗药,没有见到俞繁。
她看了他一眼,想到对方先前的态度,抿了抿唇,终是开口,“俞公子,可有看到俞繁?”
俞衾冷眼扫了下言欢,讥讽,“一醒来就找男人,没男人你不能活吗?”
红颜祸水!
他弟弟铁了心要去梧桐山猎杀火凤凰,有人曾见过那只畜生,脾气暴躁,凶悍异常,近身者无一不被它喷火灼烧而死。
眼下他弟弟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他才坐上元帅之位不久,前途一片光明,可眼下却要因为这个女人,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
作孽!早知道他当初就不应该去言府替这女人看病。
如此一来,他弟弟也不会遇见此女。
言欢任由俞衾恶语相向,低着头没有吭声。
俞衾又道,“药搁这了。”随手放在床头柜上,不悦的甩了一下袖袍离去。
言欢望了一眼床头的药碗,里面黑乎乎的药汤冒着一丝热气,她对着俞衾的背影道,“俞公子,此时可还追得回俞繁?能否劝他回来?”
俞衾脚步未顿,“不劳你操心。”走到门口,一甩袖袍,门应动作关上。
言欢抿了抿唇,费了些力气下床,端着药碗将汤药撒进花盆里。
而后走到案子前,研墨坐到案子前给俞繁写信。
待俞衾再来送药时,她交予对方,希望他能去找回俞繁,别为了她去猎杀神物。
言欢信写了一半,便觉得身子由骨头内开始疼痛,她知道她这是毒发了,她试图站起来到床上去歇息,手扶着案子还未站稳,便又失去意识。
俞衾并未走,他一直坐在院内的石凳上。
听到屋内的动静,起身往房内走。
推门看到晕倒在地的言欢,轻叹了口气,上前弯腰抱起她放到床上。
试了试脉,慌了。
这个女人如何去得这般快?一点先兆都没有,他对着外面急促的喊,“来人!”
侍从道,“公子何事吩咐?”
“备马!”他交待侍女用药物替言欢擦拭身子换衣裙,而后带着侍从向梧桐山的方向追去。
......
又是一年清明,南岳有名的樱花林地。
庭昭麟怀中抱着一只永远也长不大,身子肥肥胖胖的小白狗站在一处墓碑前,满眼皆是痛苦之色。
墓碑上只有一个男人的名字。
不知情的,也许会认为他在悼念墓碑上的男人。
岂不知,里面还葬着他唯一动心的女人。
冷风一过,漫天的花瓣随风飞舞,片片落在男人的肩头。
他一瞬间仿佛看到当初二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他站在船头,她在岸边,她吸引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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