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好好的，说病倒就病倒……
我皱了皱眉，叫小丫鬟和厨娘离开了。
然后跟若伊交待工作，“啧，着大夫去给她瞧瞧。你看着她，不许她离开王府，也不许她跟别人说话。”
眼下帘儿无疑成了最大嫌疑人，但尸检结果没出来之前，我断不敢武断。况且，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再坏也不至于敢杀人。
现场仵作、刘二、产彰已经站着等候。
那仵作是个衣着相当朴素的女人，老家院解释说这是稳婆，因为死者毕竟是闺女，我点了点头，心想老家院还是周到的。
稳婆见我过来，立马行跪拜礼，“启禀王妃，老妾只是个稳婆，验尸官不在，只怕验不周全。”
“你自有你的经验，在你的能力范围内不出遗漏就行。”
看样子在我来之前，她已经向老家院了解过情况，很老练地放下工具箱，开始翻看尸体。
男士们都站得远远的，背对着尸体。
只见她用四个指尖托起死者下巴，又翻开死者眼皮进行查看，又看了耳朵，然后开始脱死者的衣服。
我不忍看下去，便也转过头去。
直到闻到醋和花椒的气味，才又忍不住转回头去看。
稳婆背对着我蹲在地上，看到玉儿惨白的脸，依然没办法相信，这个人昨天还好好的。
验完用白布盖好尸体后，稳婆叫来刘二，“敢问发现死者时，死者的眼睛和口是开是闭？”
老家院和产彰也跟着走了过来。
刘二转了一下眼睛，“都是张开的，我看着害怕，就给合上了。”
“如此说来，老妾便有了七分把握。”稳婆自顾自缓缓点着头。
随即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死者指甲干净整洁，甲缝无泥沙，腹腔无水声，所以尸体虽然是在井中发现，但却并非溺死，因此老妾断定死者应该是在死后被投入井中的。”
刘二赶紧插话，“所以不是自尽的咯？”
稳婆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另外死者全身上下无一处明显外伤，颈部也没有勒痕，因此死因非外伤。惟腹部微胀，色青，老妾怀疑是空腹状态下中毒。至于为何种毒，老妾见识浅薄，还望王妃恕罪。”
还真是中毒！我赶紧对产彰说道，“快！仔细搜索府内任何可疑物品！包毒药的纸啦，瓶瓶罐罐啦，或者毁灭证据的蛛丝马迹等等，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产彰迅速领命前往调动人手进行搜索。
若是王府里出了下毒的人，这还了得？虽说丫鬟下人们都是先前老夫人挑的，兴许都还信得过，但我却是除了若伊，谁都不了解。这次死的还恰好是我房里的丫鬟，不由得有些后怕。
目送着产彰离开后，我许久才缓过神来，老家院在一旁也露出紧张的神色。
回过神后的我问稳婆，“你那些花椒食醋，查出什么来了？”
“回王妃，尚需等待一个时辰，方能查出是否有隐蔽的细微伤口。”
“好。”我偏过头对老家院讲，“你在这儿等结果，然后送稳婆回去。还有，好好把玉儿安葬了，如果她还有家人，多给些抚恤金。”
“是，夫人。”
正要转身走，刘二突然喊了一句“夫人，那小的呢？”
“啧……”我轻叹口气，想了想，“你是负责挑水的对吧？那么就由你来保证水源的安全。所有运进膳房的水，都要验过，没有毒才能用。明白了？”
刘二一本正经地答道，“小的明白!”
“还有!你在这儿看到的听到的都不许声张，免得造成恐慌。”
“可是大家已经恐慌了啊……”刘二小声嘟哝着。
我瞪大了眼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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