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姿势不对,加上毫无准备,入水的那一瞬间我几乎尝到了死亡的滋味,大量的冰水钻进我的嘴和鼻子,呛得我忍不住想要咳嗽,我整个人都慌了,双手努力乱抓,想抓住点什么东西把我拉上去。

这时候我听见了苏大白略显焦急的声音,“赶紧探出头来,抓住绳子!”

这话像是给了我一个定心丸,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因为感到冰冷而有些抽筋的小腿努力把身体翻转过来,幸亏这井够大,倒是没多费力气就转过来了。我赶紧向上游去,同时双手乱抓,好在一瞬间就抓到了,我紧紧地握住绳子不敢松手,生怕再尝一次溺水的感觉。

探出头来的那一刻,我才感觉自己是活下来了。其实我应该先用身体撑住井壁,而不是把那根绳子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是当时的我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只知道一个劲的咳嗽,想把水都咳出来,我的肺部疼得像是要爆炸了一样,呛水的感觉可一点也不好受。

我打心眼里感谢苏大白,同时暗骂瘦高个不是个人,心说靠你娘的老子出去了第一个弄死你!

缓过来之后,我努力的向井壁上靠去,可他娘的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一靠在井壁上,耳边就听到一声‘啪嗒’的声音,还没来得及细想是怎么回事,一股巨大的冲力猛地袭击了我,我他娘的就像是被人揍了一拳一样,整个人撞向另一边,我心说完了,这种力道要是一撞过去那可是非死即残啊。

容不得我细想,啪的一声水花四溅,我整个人拍到了另一边的井壁上,之后巨大的疼痛感传进我的脑袋,我是无法忍受,居然他娘的被撞晕了过去!

昏迷之前我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好像把井壁给撞开了,幸亏我还有一丝理智,最后关头放开了手里的绳子,以免连累到苏大白。

再之后我就晕了,什么也不知道了,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直到耳朵里传进来一声清脆的铃铛声,我才渐渐的醒了过来。

一低头正看见一只黑乎乎的东西拽我的衣角呢,我衣服里是忘了还给孙婆子的那个三铜钟,幸亏有这东西救了我。

咬我衣角的是只耗子,毛色黢黑,两只眼睛血红血红的,嘴里还有两个大獠牙,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我伸手就把它拎起来扔到一边去了。

我整个脑袋都是晕的,刚才撞过去的时候正好是侧着身子,现在我的半个脑袋瓜子和一边的肩膀疼得厉害,我试着动了一下肩膀,发现还能动,就是死疼,看来没骨折。

我又用另一只手抹了把脑门,摸了一手的血,除了疼之外倒是没有晕眩的感觉,看来没什么大碍。脑袋这东西真是人身体上最脆弱也最矫情的地方,一个小口子就能留一脑袋血,我不敢怠慢,用袖子捂在脑袋上最疼的地方,算是先止下血。

我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在这阴冷的暗道里止不住的打哆嗦,强逼着自己把衣服脱下来拧了个半干,这才又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下。没敢真睡着,等攒了点力气之后我就坐了起来,生怕万一真的睡着了就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鬼地方,四周黑乎乎的,用手一摸地面,是土。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和两个火折子来。我的衣服全都湿透了,这火折子肯定不能用了,只求打火机能派上点用场。

我试了几下,还真打着了,心说这也算是大难不死有个小福了,我用打火机照着看了一下这地方,发现这他娘的竟然是一个修在土里的暗道,我前面就是那口井的井壁,仔细用打火机一照,能看见这井壁上有个圆形的缝隙,我现在呆的这地方的地面上有水迹,应该是我刚才被拍在这上面把这暗门给拍开了,把水给带进来了。

这东西的原理我没办法想,也不知道是谁在这井里做的手脚。

再往上看,发现这暗道不过比我坐着高了一点点,这就说明我没办法站起来,行动也就不方便。暗道一路伸向我打火机照不到的黑暗中,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正想着该怎么出去的时候,打火机也他娘的不给我面子,火苗扑腾两下就给灭了,任凭我再怎么打,就是不肯着。

四周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我心都跟着凉了,心说他奶奶的,这下可真要玩完了!

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我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救命,其实也就是图个心理安慰,减少点自己心里的恐惧感。

没成想这地方有回音,喊完之后更他娘的害怕了,我不敢再耽搁,动了一下肩膀,觉得没那么疼了,就撑着身子就往前爬去。

爬了也就有个三四米,我头上就开始冒出冷汗来,这地方太他娘的黑了,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去乱想前面的黑暗里有什么,我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突然脑袋里灵机一动,心说我他娘的唱个歌不就得了吗。

说唱就唱,我做生意那会学过几段秦腔,在陕北这地方唱也算是应景,虽然是在这乌漆嘛黑的暗道里。

我清了清嗓子,开口唱道“徐小姐可算女中郎,胸中韬略比我强。她劝本后修表彰,暗修书信调侍郎。书信去了多日上,不见老儿把兵扬。莫比老儿有歹样,又莫比不肯保家邦。徐小姐你在宫门望,又大祸应了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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