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四周没有埋伏后，莫帆又用神识仔细地扫过莫无畏身边的每一寸地方，这才走到莫无畏身前十米处站定。
“我想与你合作。”莫无畏开门见山道。
“合作？”
看着吃惊的莫帆，他淡淡一笑。
“难道不能合作？难道我应该红着眼，像个疯子似的满世界追着你砍？”
“你不恨我了？”
“恨，非常恨！如果有可能，我会生吃了你。可惜，看过你的出手后，我已明白在这片石林里，没有机会。而以你的成长速度，以后也很难再有机会了。”
嘴里诉说着仇恨，莫无畏神色却是极其平静，近乎冷酷的平静。
“合格的帝王，从来不会被情绪左右。亲爹，亲儿子，枕边人，该杀就杀。莫家虽然不是帝王家，但也人数过万，产业数百，如果连情绪都控制不住，根本没有资格坐这家主的位置。”
莫帆嘿然。
莫无畏说的有理，他忽然明白莫家这二十年来的快速扩张，与眼前此人决计是分不开的。
“说到恨，我最恨的不是一杰被你废掉这件事本身，而是你让我失去了继续做家主的可能。”
莫帆没有接话。
的确，如果莫一杰踏入仙门，莫无畏的家主之位稳如磐石。即便失败，以他的天赋日后极有可能成为莫家乃至龙蛰城第一高手，同样会让他的位置倍加稳固。
但现在，莫一杰被废，莫双立身死。他在武力上已经无法压制其他派系。
而莫帆强势崛起，更是彻底打破了族内的力量平衡。
人心的浮动可以想见。势力的洗牌不可避免。
“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这是任何一个成年人都该有的意识。而在失败后承认失败，做出正确的应对，也是成大事者应有的素质。我们有共同的利益，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合作。”
“怎样合作？”
“你帮我杀掉莫无涯，我支持莫无双当家主，并把龙蛰营地送给他。”
莫帆怦然心动。
前面倒还罢了，龙蛰营地的管理权价值之大，难以估量。
龙蛰山脉的尽头，就是万仙坟——千年前修士与冥界的决战场。据传，从大罗天下界而来的紫微大帝和冥神万毐都在此地陨落。埋骨此地的强大修士更是不计其数。虽然战场早就被修士们挖地三尺，但漏网的宝物还是时有出现。莫双烈赠送的那面盾牌想必也是由此得来。
管理龙蛰营地的油水，远超别处。
对莫无双，他一直心存感激，早就希望能够回报他。
至于其余的条件，的确如莫无畏所说，双方有共同的利益。
莫家家主自动兼任大长老，其下还有四位家主。如今的二长老和四长老年事已高。莫无畏卸任家主后，继任者必定在莫无涯和莫无双二人中产生。虽然莫帆和莫一山潜力无双，但论起目前的个人实力和整体势力，莫无涯优势巨大。
只要杀掉莫无涯，再有莫无畏帮忙以积威弹压，那莫无双的家主之位必定稳如泰山。
对莫无畏而言，正直仗义的莫无双当然是最优选择，说不定权柄都不会被削去多少。但如果让多疑的莫无涯上位，接踵而来的清洗说不定会要了他的命。
莫帆思考片刻，摇头道：“也许在你心里，家主的位置、利益高于一切。但叔公照顾我这么多年，没有回报，也看不到未来的利益。我相信，在他心里应该有些东西比利益更重要。家主的位置他或许想坐，但如果必须杀掉族人才能坐上去，他肯定不愿意。”
说完，莫帆保持着警惕向后退去。
“果然。”
莫无畏仍然是那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不过，你以为此事还由得你吗？我问你，是不是见过一位红脸老修士？”
莫帆眯了眯眼，默默不言。
“不必否认。如果不是他告诉你天蚕衣的秘密，你现在已经是尸体了。不过，你以为他安的是好心？他姓郝，是莫家的镇守修士。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应我之请来杀你的。”
“这个贪婪的老混蛋！他之所以向你透露消息，是贪图你的宝物，也就是那个让你脱胎换骨的空间。虽然他和我约定，你的东西归莫家所有。但只要让他动手，他必定会使障眼法瞒过所有人。”
莫无畏从怀里摸出那枚传讯符。
“只要我杀不了你，捏碎这枚符箓，他就会现身动手。既然见过他，你觉得有活命的机会么？”
莫帆悚然变色。
在现身之前，他就用神识反复探查过这枚符箓。其中的灵气波动很强烈，却没有攻击性。而其中某个脉动的部分，似乎正与不远处呼应着。之前他还十分不解它的用途，现在终于明白了。
至于莫无畏说法的真假，并不难判断。
“我帮你杀死莫无涯后，你如何保证不会再让那修士杀我？”
“只要你应下此事。我便将这符箓交给你保管。”
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家主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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