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劝他广收门徒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培养出更多的医者,到时候不光可以为益州的百姓看病,甚至可以做到为军队配备军医。不过这个打算他自然不会向张仲景说出来,免得这位医圣反感。

“公子您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这些事情老夫在南阳郡做不是更容易吗,毕竟张家几代都在南阳郡,声望远比在益州大一些。”半晌,张仲景从沉思中醒来疑问道。

刘泽笑笑道:“先生这么说也没错,只是现在荆州的州牧大人乃是景升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张家当初在景升公单骑入荆州时并没有第一时间旗帜鲜明的站出来支持他吧。不光如此,如今的长沙太守张羡素来与刘景升不和。您觉得景升公会允许您在荆州广收门徒收买人心吗?”

张家在荆州乃是豪强世族,其中不少族人都在荆州郡县担任官职,就算是张仲景这样厌恶官场醉心医学的也被举孝廉了,而张家官场上的佼佼者就是长沙太守张羡。

张羡其人虽然史书上没有多少记载,甚至有史学家认为此人就是张仲景,但是才能却是不可小觑。他历任零陵、桂阳太守,官至长沙太守,深得民心。

只是性格倔强,与刘表素来不和,矛盾丛生,最后在建安三年反叛,顺便还带着零陵、桂阳两郡一起反叛,刘表遣兵攻围,连年不下。最后他病逝之后长沙人还立其子张怿为主,刘表才趁机攻下长沙。

张羡此人声望可想而知,而他与刘表的矛盾不和乃是荆州官场上公开的事情。张仲景身为张氏族人,自然知道刘泽所说的事情不假。

“难道公子就不怕我广收门徒后收买了益州的人心吗?”张仲景面带戏谑笑容的向刘泽问道。

刘泽也哈哈笑道:“先生说笑了。如果您要是看重权势的人,现在也不会还窝在涅阳县中。况且我说句托大的话,倘若连医者广收门徒都要害怕的话,那还不如把益州牧的位置让出去。”

刘泽的话说的漂亮,不过说的也是事实,从来没听说光靠着仁义名声就能登上王位的。就算是以大斗出小斗进的收买国民的田氏,最后还不是发动了政变才能完成田氏代齐。

两人开完玩笑,张仲景接着问道:“公子何以非要老夫去益州,以您的身份,还不至于把老朽这个大夫放在眼里吧。”

“先生您太过自谦了,在小子看来,您的作用不比朝堂上的那些公卿小,只不过一个是保境安民,一个是治病救人。甚至很多公卿做的还不如您,起码您是真的在救人。”刘泽笑道。

社会的主流思想是士农工商,其实医者的地位并不是很高,更不用说是将医者与那些身居高位的官员相提并论了。

刘泽此言顿时让张仲景心生知己之感,他轻视仕途的行为一直被族老诟病,而现在有个皇室宗族肯定他的作用,这就像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肯定。

“多谢公子此言,老朽行医半生,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肯定我等医者的功劳。其他的那些所谓的达官显贵无一不是用到我等医者时才会看重,平日里也是不屑一顾。”张仲景激动的向刘泽抱拳道。

刘泽一愣,他所处的时代医生的社会地位还是很受人尊敬的,因此没想到像医圣这样的身份还会被人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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