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印度红头阿三进来报告说:“颠地先生,伍秉鉴先生到了。”
颠地听到这里,顿时兴奋起来,猛地抽了一口雪茄烟说:“这位无所不通的伍先生终于露面了。”
他接着转头对马地臣说:“你替我去迎接他。”
马地臣答应了一声,跟着印度红头阿三出去了。
伍秉鉴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他先给众人拥抱握手,然后朝着颠地使了个眼色。
颠地心领神会,冲着屋里的众人说:“先生们,你们稍候,我和伍先生上楼有话说。”
他说着话,招呼了一声马地臣,两个人领着伍秉鉴上了二楼。
上了二楼以后,他焦躁地问道:“伍先生,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我有要紧事回了福建一趟。”
“你们官府逼着我们交鸦片,你说怎么办?伶仃岛的那些鸦片到底交不交?”
“你没有咱们的秘密说出去吧?”
“你放心,你们中国人不知道那些鸦片有你的一半,即便是外国人知道的也不多。为了替你守住这个秘密,我的耳朵都被你的合伙人卢先生咬掉了。”
伍秉鉴松了口气,惭愧地笑了笑,朝着颠地拱了拱手说:“多谢颠地先生替我保守秘密。”
“听说卢掌柜的屁股被打开了花,你的儿子也被关进了大牢……”
不等他把话说话,伍秉鉴冲着他摆了摆手,淡然笑了笑说:“这没有什么,如果他们三天不随便找个理由折磨羞辱我们我们,我们反倒不习惯了。”
旁边的马地臣忍不住插话说:“这都是因为你们习惯了做奴才。”
伍秉鉴没有搭理他,继续对颠地说:“颠地先生,我已经想好了计策。”
“什么计策?”
“将鸦片统统交给怡良。”
“我们的私人财产为什么给他?除非他们给银子,只要他们给钱,鸦片交给谁无所谓。”
伍秉鉴冷笑一声说:“不给银子更好,咱们正好狠狠地敲一笔银子。”
颠地知道伍秉鉴鬼点子很多。生意人之间素来亦敌亦友,他这几年做生意也没少吃伍秉鉴的苦头,但是伍秉鉴刚才说的这番话倒吊起了他的胃口,他连忙问道:“伍先生,你此话何意?”
伍秉鉴没有正面回应他,而是转口问道:“鸦片价格如何?”
颠地叹口气说:“今年的鸦片价格已经跌倒谷底,按照当前的价格卖掉,咱们两个得亏两百万两银子。”
伍秉鉴心有成竹地说:“统统将鸦片交给他们,这些咱们不仅能保住成本,或许还能赚上一把。”
颠地耸耸肩摊摊手,瞪眼了波斯猫一样的蓝眼珠子,表示没听到伍秉鉴到底在说什么。
“你们英国佬不是相信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吗?数百万银元的私有财产被大清衙门给扣了?你们的国王会坐视不管?”
伍秉鉴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说:“况且你们的那位外相巴麦尊不是一直在寻找远征大清国的机会吗?这次可是绝佳的机会。”
颠地总算明白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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