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写在了那张微胖的脸上,苦笑却也找不到说服的话语,因为的确如此。从一开始他们就有了心理准备。当雇佣兵如是,接任务如是,来到这里亦如是。
叹息,微胖脸上露出了淡淡无奈,却是笑着说道,“真是没办法吧,死就死吧...”
“抱歉啊,各位...”贝尔纳多特嘴上说着道歉,脸上却毫无歉意,他很认真,“地狱再会!”
此刻,早就快要守不住的房门被轰开,拿着镰刀的索林一脸狞笑的看着他们,“老鼠就应该死的干净才好。”
“虽然我知道自己不是长命百岁的命...”贝尔纳多特缓缓点起一根烟,“但我也不希望死在你的手里!”
下一刻,毫无征兆的举起双手的冲锋枪,受祝福的子弹疯狂扫射。
哒哒哒哒...
穿过吸血鬼士兵的身体,惨叫不绝于耳,但其中却没有索林。
贝尔纳多特的后方同样响起惨叫,霍然回头,看到的却是那张带着笑意飞扬而起的微胖脑袋,脑子里闪过昔日的一幕幕,那出生入死的画面,但见他左手猛然一摆,指向后方,正要扣动扳机之时,血光迸现!
一只还来不及扣动扳机的断手齐根坠落!
“拜拜了,老鼠...”
大本钟。
时间已经距离埃德温站在此处过了接近两个小时,他目睹伦敦由繁花沦为废墟,生机勃勃的城市沦为死都,无动于衷。
纵然心潮数次起伏,终究是强行压下,而后心如止水。
是该恭喜他距离冷血无情的最高境界又进一步?但是正该如此啊,不是吗?
他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也不适合成为英雄,如果他是少校,虽然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但也会十分极端。
但极端不代表失去理智的盲目,在仅1000人甚至不到的情况之下袭击伦敦,同时还要牵动全世界的力量,牺牲了这么多年,手里的牌越来越少,只是靠着这些,又如何能够击败阿卡多那个怪物呢?
这样肆意的牺牲自己手下,是正确的吗?
埃德温想了想,然后便不打算去询问少校了,因为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五十年的布局,难道会如此简单?如今以百万血祭作为代价,这其中必然有着更深一层的用意。
一切都是为了对付阿卡多!
索性,这家伙越来越近了,很快就能印证他之前的猜想。
就在埃德温充满期待的时候,来自sn庄园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机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的强大起来。
初时他一怔,旋即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雏鸟终于觅食,然而代价却是惨痛的,冒着折翼之险,于不甘的啼鸣展翅。
海尔辛庄园。
手中握着一脸错愕的索林那滴血的头颅,塞拉斯那双猩红的眼睛闪动着哀伤之色。
终究,还是救不了所有人,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如果在此之前,她就做好了这份觉悟的话,明明已经掌握了能够挽救这一切的力量,可是为什么要犹豫?
那本就该舍去,却因为自己的偏执,自己欺骗自己,多么可笑啊。
缓缓靠在墙上,塞拉斯闭上眼睛,所见那一幕幕,都是同伴们死亡的惨状,亦如令自己畏惧的童年画面,终究要面对啊,但明白过来已经太迟了。
然而,自怨自艾又有什么用呢?呆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还有事情要做的,就在那里,就在伦敦。
不久之前贝尔纳多特队长的话在脑海中浮现,让塞拉斯缓缓睁开双眼,“对,我还有事情要做,很多事情!”
话音落下,她右脚一蹬,整个人化作一道赤红流光穿梭于天际,朝着伦敦的方向而去。
已经被13科清理完的伦敦某处街道,因特古拉被这些裁决异端的神父们团团围住,让其寸步难移。
虽然之前她的确试着并且成功掌握到了一些主动,甚至说服了安德森将他送回庄园,但是随着马克斯韦尔的到来,主动权又被移交到了安德森他们的手上。
表面镇定,内心却是无比焦急的因特古拉默默抽着烟,眼下是死局,近乎无解的死局。
雾都陷落,最后大队肆虐,甚至就连梵蒂冈的精锐骑士团都来了,眼下仅剩她一人,如何能够破解眼下的局面?
还有埃德温,这个神秘的,没有任何资料的天生吸血鬼,此时此刻又在哪里?是否眼睁睁的看着雾都的陷落?
正于此刻,一道红光从天而降,将围在因特古拉身边的神父悉数迫开,随后护卫其身。
眼见异变陡生,神父们纷纷掏出武器,却被安德森所阻,他冷冷的看着那护卫于因特古拉身边那红光的真面目,缓缓道,“终于变成了可怕的存在了啊,塞拉斯维多利亚。”
“是啊,安德森神父,我不会再任你宰割了。”塞拉斯淡淡一笑,说罢也不顾安德森脸上的表情如何,微微侧头向因特古拉问道,“因特古拉小姐,没什么事吧?”
看到塞拉斯以如此姿态出现,因特古拉默然了片刻,深深吸了口气烟,“你吸血了,塞拉斯...”
塞拉斯神色一黯,“是...”
因特古拉没有去问太多,只是轻声道,“谢谢...”
塞拉斯一怔,旋即重重点头。
有些事情,不需要,观察,然后默契,这就足够了。
就像,所有人都在期待着的,那个男人,被万众瞩目而归来,带着死去的航母,从大西洋行驶入泰晤士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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