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议事营灯影昏弱,平王及几个将领深视着桌上的军势图,均面色凝重,无从下手,孟珣刚才混战中手臂被狼抓伤,包扎好伤口进帐。

平王抬头道:“阿珣,你有伤在身,怎么不回去歇歇。”

几个将领无视他,继续商讨明天作战方案,只当他是闲得无聊,过来看看。

陈芳信道:“现在粮草还够撑几天?”

一人叹道:“只怕还够得了三天。”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众将心里有数,军粮供给不足,对再强的的军队来说也是致命的。

孟珣突然随意的插口一句:“殿下现在惠州的情况怎么样?”

平王道:“惠州那边情况还好,偶有小举狼兵在城外逡巡,不足成事。”

“惠州军需充足,在下以为可以先调一波来抵一阵子,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这话引起了将领们重视,打仗打得冲昏了头,险些忘了惠州那边。

陈芳信当即赞同:“殿下,孟公子说得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且惠州离前线近,辎重半天就可到。”

平王暗暗点头,下令:“就依孟珣说的,先调一波粮草应急。”

孟珣专注军务图有好一会儿了,平王好奇问他:“阿珣可有什么见解。”

孟珣将旗子移到一处峡谷前,平王道:“小栖狭。”

陈芳信随即明白过来,骑兵弱点是害怕山丘,峡谷之类的地方,而前线地势宽阔,对狼兵来说,完全处于上势。

陈芳信道:“孟公子有什么办法能把狼军引过去。”

孟珣看了看周围地势,沉凝道:“今夜狼兵偷袭成功,一定士气大振,放松警惕,如果我们一支军队佯败,将他们引到峡谷,再合而攻之,各位以为如何。”

平王及众将脸上的阴云终于有所消散,松了口气说:“此法可行,陈芳信本王命你明日卯时带兵潜伏小栖狭。”

“不用那么麻烦。”孟珣将旗子移动道峡谷边上继续说:“依地势来看,惠州离小栖狭更近,殿下刚才也说过狼兵主力并不在惠州,且刘沛手下还有两三万人马,足矣。这样一来可以避开狼兵巡哨风险,二来可以保存将士体力。”

众将均惊异的盯着眼前这个风轻云淡几句话,就把军机要事分析的如此周详缜密的年轻人,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陈芳信本着垂听的态度,又一次提出了问题:“要是他们只是部分军队上当,主力依旧在这边,又当如何。”

孟珣思忖了一下,又自己把军务图摆了摆,分析道:“分必合,合必分,分分合合,扰乱军心,我觉得可以先把狼军主力分开,分个击破,然后各部归一,持枪带矛,围而歼之,此法关键在于,建立在军将之间绝对的默契上,才能达到化整为零,分击合攻,扰乱对方军阵,达到敌乱我不乱方为上乘。反之,则如一盘散沙,是为下乘。风险极大。”

众将听后先是短暂的沉默,才开始相互议论。

平王也有些出奇,孟珣的能力似乎超过了他的预料之外,颇为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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