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水彻夜不曾安睡,天将亮就收拾好行头,去找苏慕,犹犹豫豫想敲门,里边儿人倦怠唤她进去。
苏慕正对着镜子给自己束发,样子笨拙生涩,拆了又束,束了又拆,被一头乱发折磨的无可奈何。
萧若水在一旁失笑,侃道:“殿下,需不需要奴婢来帮忙。”
苏慕披头散发看向她,恳切道:“需要….”
原来无所不能的荣景王也有求人的时候。
萧若水接过乌木簪,掬起他倾散的发丝三两下束好,苏慕对着镜中的萧若水闲话家常:“要是你能天天给本王束发就好了。”
萧若水边理着他的发边道:“殿下邸中婢妾成群,哪里轮的上奴婢。”
苏慕又道:“她们对我从来都是诚惶诚恐的,哪有你这般率真,本王乐意你给我梳头。”
萧若水装作没听到他的话,整理好他的发髻,问道:“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苏慕敛了敛目,站起来注视着她,“你还是去换身女装,去见他没必要如此谨慎。”
苏慕看她还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又道:“还不快去。”
萧若水呐呐:“奴婢自入府以来除了这身,就是殿下府里统一发放的侍女服。”
“本王之前为你备了件衣服,就搁在案几上,你自己去换。”
萧若水应声去拿,朝门外走。
“这儿有隔屏,你用不着来回跑。”
萧若水窘迫躲到屏后,换衣服速度之快。苏慕为她准备的衣服朴素也就罢了,今天连他打扮也朴素之至,一件长衣直裾,一支乌木簪,抛开容貌气韵,绝不会让外人想到他是位王爷。萧若水揣测:能让平日恣肆的荣景王注重的人,非是寻常人。
她跟着荣景王惴然出府,牧杲早已安排好一辆普通马车,在外等候,天色将亮,她心神不宁,沉默的上了马,路上行人稀,一架一人很快消失在黎明雾气中。
萧若水时不时拉开车帘看向外面,这乌蹄驹跑的快,早已远离都城数里,苏慕今日也不嬉皮笑脸了,倚在车壁上浅寐,萧若水好奇打量他的睡颜,正看得出神,苏慕突然缓缓睁开眼,她始料未及不动声色的假装看车顶。
苏慕坐直身子,倦慢道:“本王知道你刚才在看我。”
萧若水直视他,并不心虚解释:“我没有。”
苏慕微微而笑,下一秒就拧起她下巴,凑到她面前温和道:“本王现在就在你面前,大胆看啊。”
萧若水怕他发现自己心虚,怯怯别开目光,苏慕委实是个难缠的人。
“殿下,到了。”
牧杲的声音来的及时,她赶紧撇开苏慕的手下车。
环视四周,天色已经亮开,山隐雾渺,莫非苏慕骗她,这不也是一座山吗。
苏慕看出她看中疑虑,遂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卖了,这里不是黧云山,两年前本王被二皇子的人追杀至此,跌落山谷被余恨所救。”
“牧杲,你在下面守着,我和她上去。”
牧杲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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