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秋波非能转,情转之也。然则双文虽去,其犹有未去者存哉……”张籍近期才开始和陈教习学习作八股时文的方法,一直没有真的动笔写过,此刻回忆着后世看到过的著名文章,结合今生书院中学到的八股制艺技巧,两相印证之下,发现了许多原来不曾注意到的妙处,对古人的文学功底更加佩服了。

都说写八股文是戴着镣铐跳舞,这可真不是说说而已,能写主题完整,表达贴切的普通文章已是不易,而能把一篇八股文写出花来的皆绝非常人,更让读书人钦佩尊敬。后世新文化运动发起者,五四运动旗手陈独秀和同在北大任教的蒋梦麟在一次谈话中就曾以自己是八股文出身的秀才而自豪,蒋梦麟得知后连连作揖行礼称陈独秀为先辈老先生,甘拜下风,这足见八股制艺在文人圈中的重要性。

“张生若曰:世之好色者,吾知之矣。来相怜,去相捐也。此无他,情动而来,情静而去耳。钟情者正于将尽之时,露其微动之色,故足致于思焉。”

“有如双文者乎?”

起讲、出题,这两句倒是平平,随着笔尖在纸面上的跳动,张籍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对八股文的写作也越来越熟稔。

“最可念者,啭莺声于花外,半晌方言,而今余音歇矣。乃口不能传者,目若传之。”

“更可恋者,衬玉趾于残红,一步渐远,而今香尘灭矣。乃足不能停者,目若停之。”

此第一股、第二股娓娓道来,两人于花园相会辞别可恋可念、欲言无语、口不能言、足不能停,皆已目光传之,温婉情深的崔莺莺,重情难舍的张君瑞,此情此景写于纸上却犹在目前。

“惟见盈盈者波也,脉脉者秋波也,乍离乍合者,秋波之一转也。吾未之见也,不意于临去时遇之。”盈盈秋波相逢于临别之时,情深深意绵绵,张籍写到此处时,清渊和东林两大书院的学子都围在两人的身边。有一东林学子见到张籍所书语句精妙,不禁喃喃读了出声,全然忘了自己出自东林书院。

闻声后,高子扬抬头看向这边还是不屑的说道:“一两句写的好有什么大不了的,文章是要整体的看,可别虎头蛇尾了。”说完继续执笔向下写。

“就是、就是,谁不能写上一两个好句子。”一个一直站在高子扬身边的学子恭维道。

张籍听到了,抬头一笑并不理会,继续向下写。

等到写完,定要让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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