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周围士子都沉默思考,久而未出,高子扬更加得意,面上神采飞扬的道:“此为夫子未言之前,空空如也……”原来如此,听到能如此破题,余下几人也有了思路,纷纷说了出来,如“先圣立言之先,鸿蒙而已。”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热闹。

张百万也趁着机会和张籍说了周边这些人的情况,此间众人功名以高应高子扬为首,是过了院试的秀才,其余众人四个为童生,剩下的都是还未下场或者下场也没有收货的人,比如张百万和张籍。

张籍静静的听着他们高谈阔论,不禁心想,古代的读书人还真是敬业,值此中秋佳节欢庆赏月之时还不忘讨论科举课业,更为难得的是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不觉得尴尬,仕宦动人心啊。要是后世的初中高中生团聚吃饭谁会谈论这些,一边讨论解题思路一边k歌,或者一边劝酒一边说着多考一分,多干一杯等话,这场景想想就尴尬。

张籍四书还未学完,没学如何做八股文也搭不上话,只是在听,可俗话说的好,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却要来招惹你。

就听高子扬趁着酒意高声说道:“百万兄,怎么不见你这朋友说话呢,莫不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清渊书院中的就是这般水平吗?那鳌头矶赋不会也是抄的吧。”

嗯?这就不对了,刚才不过是含沙射影,这会儿就明火执仗了,在做的几位来自清渊书院的学子都是脸色一变,场中顿时一静,琵琶声也停了,在当时侮辱一个人的书院比侮辱自己个人都要严重,这会儿不过是摄于高子扬的身份没人出声。张百万见此忙到:“高兄可是喝多了?”

“休要谈及其他,张朋友怕是还不会作文,那鳌头矶赋是谁人所做?前几日我东林的刘元珍怕不是被你们设计了?”高子扬也不喝酒了,直直的看向张籍。

原来如此,清渊书院的几个学子和张籍张百万都明白怎么回事了,为什么高子扬特意要来临清州,特意和清渊书院的士子共聚,又为什么在席上语出不逊,这是借着酒劲替清渊雅集上的东林士子找场子来了。张百万少见的皱起了眉头,清渊士子都严肃起来。

那东林的刘元珍在清渊雅集上不过是装啥不成反那啥,又有什么好说的,张籍的心中颇为无语。但是这个抄袭的帽子自己可不能带,这里的几位东林士子都来自不同的地方,这帽子要是到了自己头上,随着大运河四散开了,传得久了自己以后怕不是被人见到就要说这就是那个抄袭的张籍,再这样谁还敢在科场上录取自己,就算录取了,做官后谁还敢重用自己?

可恨,这高子扬是要以言杀人耳,好狠。

自己不能再不做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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