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走出宫殿,望着漆黑的夜空,随口道:“朕来广州多少天了?”

陈进忠接过陈宝递来的披风,为朱由榔披上,回道:“回主子的话,三十五天。”

“朕竟在这行宫呆了一个多月吗?”朱由榔眼神迷离,喃喃自语。

陈进忠毕竟侍候朱由榔多时,看出了朱由榔的心思,轻声道:“主子是要出去散散心吗?”

“朕是该出去走走了。”朱由榔听到陈进忠的话,呼了口气,他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转身吩咐陈进忠道:“朕会出去三五日,朕不在的这些时日,除重要奏折留中不发,待朕回来批奏外,其余奏折由你与张福禄、全为国分批。”“奴婢遵旨!”陈进忠心头忍不住一跳。

朱由榔在交代皇后王氏一番后,这才趁着天还未亮,便带着庞天寿、吴继嗣一行人出了行宫。

一出行宫,朱由榔就忍不住大口呼吸了一口空气,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

回想行宫这一个月的生活,虽说他每天忙着批阅奏折,但总觉得越发烦躁,以致于这几天夜夜失眠,不得不忙到深夜,依靠批奏折才能睡上一两个时辰。

朱由榔回头望了一眼行宫,不禁摇摇头,还真是个牢笼,看来以后必须时不时抽空出来转转,不然非把自己逼疯不可。

黑色渐渐褪去,太阳缓缓升起,新的一天开始,广州的大街小巷渐渐有了忙碌的人影。

朱由榔换了一身锦绣衣袍,一副翩翩贵公子打扮,身后跟着一队扮作护卫的锦衣卫。

这天,朱由榔穿梭在广州的街道,总算是见识到了广州的繁华,笙歌珠翠,毂击肩摩,平康十里,百货之肆,商贾云集,真不知杭州、南京又繁华到何种程度,可惜在建奴的蹂躏下,都已灰飞烟灭。

广州的繁华固然令朱由榔欣喜,然而这里大多百姓似乎对大明江山沦丧异族之手并未有太多感触,似乎觉得他们离这些十分遥远,朱由榔对此忧心忡忡。

朱由榔询问一旁的吴继嗣道:“广州百姓在知道建奴肆虐的消息后,就如此冷静吗?”

吴继嗣听出朱由榔话中不快,拱手回道:“回公子,起初广州百姓十分担心、害怕,时时担心鞑子什么时候打到这里来,可是这时间一长,百姓们又忙于生计,渐渐就忘了,而且广州成为皇上行都之后,百姓越发觉得鞑子打不过来。”

“呵!”朱由榔摇头轻笑一声,道:“百姓对朝廷还真是信任,他们大概以为这只是朝廷的事吧!”

朱由榔可不想这种苗头蔓延下去,想了想还是得让大明日报制造一种紧迫感,默默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朱由榔一行人离广州城渐行渐远,在路过濠畔街一家鞋铺时,却见到三五个泼皮正从鞋铺出来,为首的泼皮,一道刀疤划过半张脸,颠了颠手里的钱袋,朝身后的老板咧嘴一笑道:“记得将下个月早些将钱准备好,省得要爷爷亲自动手!”

“是!是!”鞋铺老板捂着脸,舔着笑脸点头应道,“钱爷慢走!”

接着被鞋铺老板成为钱爷的泼皮带着手下转身又进了一家药铺。

朱由榔望着刀疤脸一伙儿,若有所思,迈着脚步进入了鞋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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