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江,风高浪急,江水不停拍打着战船。

陈镇国站立其中,不动如山,望着疾驰而来的船队,神情也越发凝重,他透过千里镜早已看到了陈来打出的旗语。

“咦?”

这时,汪洋同意注意到了陈来打出的旗语不对劲,眉头紧锁,疑惑道:“大人,这旗语一会儿说安全,一会儿又说危险,陈百户这是什么意思?”

陈镇国心中倒是有了一些猜测,道:“对方能让陈来主动开路,来人应当是朝廷中人,身份不低,所以才打出安全的旗号,至于打危险的旗号,大概也是源于对方的身份,恐怕来者不善。”

汪洋听完陈镇国的一番分析,这才恍然大悟。

不多时,陈来的乌尾船归来。

陈来不等船停稳,便匆匆登上了陈镇国的战船,前去禀报,“大人,对方是锦衣卫”

“啊!”陈来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汪洋乍听锦衣卫之名,不由惊呼出声。

陈镇国眉头一蹙,颇显不悦看了眼汪洋。

汪洋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立刻闭上了嘴。

“接着说!”陈镇国了解陈来的性子,一般的锦衣卫不会让他如此慌张。

陈来继续道:“来的不是一般的锦衣卫,锦衣卫指挥使吴继嗣就在前面的广船上。”

陈镇国闻言双眼瞳孔不禁一凝,也不淡定了,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可知对方来的目的?”

大明锦衣卫指挥使可不是寻常官员,身为天子亲信,若无重大事情,岂会轻动。

陈来如实道:“他们只说是奉圣命巡查,至于其他的属下不知。”

陈镇国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不过他对“锦衣卫奉命巡查”一说,压根不信,区区巡查怎会劳动锦衣卫指挥使亲临。

锦衣卫所谓何来,陈镇国不得而知,也不想去知道,他心里只期盼着他们只是路过,然后就此离去,再也不见。

眼见朱由榔等人乘坐的穿云号渐行渐近,陈镇国压下心中的不安,沉声下令道:“吩咐下去,准备迎接指挥使大人。”

“卑职南头千户参见指挥使!”

穿云号上,陈镇国率领手下一干将领齐齐跪在甲板之上,两旁遍布锦衣卫。

“都起来吧!”

朱由榔上下打量了一番陈镇国,面露欣赏道:“你们不必担心,此次本官奉圣明巡查广东河道防御,一路沿珠江而来,唯见这里有战船巡视,水师操练,所以特意来看看,陈千户你很不错。”

陈镇国丝毫未因朱由榔的夸赞而欣喜,一板一眼道,“此乃下官职责所在。”

“好一句职责所在!”朱由榔不由失声轻笑道,“此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若我大明哪怕有一半的将领都有你这样的觉悟,也不会落得如今这地步。”

对此,一旁的陈镇国闻言默不作声,好似没有听到。

俗话说少说少错,陈镇国不知对方来意,且来人身份敏感,沉默无疑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朱由榔见陈镇国不语,不紧不慢继续询问道:“此处水寨现由何人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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