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都城。
大皇子项歧,在成年之后就被封作了鲁王,搬出了皇城,住在皇城附近的鲁王府里。
这个封号其实是有问题的,因为鲁地并不在西楚境内,齐鲁大地从前是北齐的国土,而今是启国的国土,与西楚始终都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不过,在过去的百多年里,三个国家都以自己为正统,认为其他两个国家是国贼,因此他们认为九州之地都是自家的,反正只取一个名号,也不封邦建国,因此也就把各地的地名随意拿来使用。
此时,鲁王府的书房里,一脸络腮胡子的大皇子项歧,手里拿着一封雪白的书信,双手正在微微颤抖。
在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在鲁王府里做了多年下仆的仆人,本来项歧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这个仆人,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姓,直到前段时间,这个不知名的仆人给他递了一封来自临安的书信,项歧才知道了这个仆人的名字叫什么。
他本名赵措,临安宗卫府内府的暗卫,化名吕方潜伏在郢都,已经二十多年了。
他到鲁王府里做仆人的时间,算起来也有十来年了。
这些密布在齐楚两国的暗卫,很多都不是赵显的安排,比如说像赵措这种潜伏了二十多年的探子,便是成康帝给赵显留下来的遗产。
此时,赵措给项歧递了第二封信。
这位已经年过半百的临安探子,在项歧面前深深地弯下了腰,用一口地道的郢都话,恭声说道:“殿下,大启已经兵临城下,即便殿下不配合,郢都破城也是时间问题,事到如今,局势已经无可挽回了。”
这个赵家的暗子抬起头,脸上挂着笑意:“殿下应该想想清楚,是等着郢都破城,跟随整个项家一起灰飞烟灭的好,还是配合大启,成为大启的楚王好?”
这一番话,在递第一封信的时候,赵措已经说了一遍了,此时他只是见到这个郢都的大皇子有些犹豫,所以重新说了第二遍。
项歧坐在主位上,脸色苍白。
赵措低头道:“殿下,您是去过北齐燕都的,应该知道燕都城池的高大,兵甲之精良,殿下扪心自问,郢都比燕都如何?”
“燕都都破城了,殿下还对郢都有所幻想?”
一番话问的项歧脸色更加苍白。
良久之后,这位西楚的大皇子咬了咬牙,抬头看向面前这个平日里老老实实的下仆,声音微颤:“孤焉知赵七会不会出尔反尔,破城之后翻脸不认人?”
“殿下,我家王爷出掌国事以来,已近十年,殿下可曾听说我家王爷骗过谁?”
赵措抬起头,面色严肃的看向项歧。
“那旧齐的天子还有帝姬,王爷答应了给他们一条生路,便硬生生顶着朝堂的压力把他们保了下来,卑职虽然不知道王爷承诺了什么给殿下,但是卑职相信,王爷绝不会欺骗殿下。”
项歧闭上眼睛,想起了一张年轻的面孔。
算一算时间,他已经有年没有见过赵显了。
回想一下,赵显这些年虽然大有所为,动作的也很频繁,但是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位肃王殿下出尔反尔过。
不过他心中还是隐约有些不安,他低头看了一下赵显书信上的内容,信上明明白白写着,封地十郡,自治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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