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垚在哪里?”

清冷的声音高调却不高亢,传进了演武场中所有人的耳朵里。

气势不凡,丝毫不惧,引得所有人的心中皆是一阵震颤。

宋银走进演武场的时候,身后二百带着风尘的长林卫也为她壮了声势,他们一语不发地跟着,全然不惧演武场内已层层叠叠地围了整整四个方阵。

老王爷大马金刀地坐在方阵前的太师椅上,手中丈长关刀威风凛凛地被他窝在手中,竖在地上。

突兀的却是,身后立了个乖巧顺从一脸魅相的女子,一袭青衣,在赤色军队中是那么的显眼,也是那么的不协调。

宋银视线略过那青衣女子的同时,那青衣女子也看着宋银,嘴角勾起的弧度妖娆而又得意,不似善茬儿。

宋银心中警觉,却不表露出来,此时此刻,她自然能分清主次,那大马金刀坐着了老将,才是正主。

“郁垚在哪里?”宋银又问了一遍,声音清冽如寒泉,不带温度,却又清晰可闻。

老人一脸凶相,脸上的神色越发叫人不敢亲近。

然,宋银却不等老人露出明显的轻蔑神情,就冷声道:“我敬你是郁垚长辈,对你心存三分敬意,还望你不要倚老卖老,在孙媳妇儿的面前耍威风!”

老人紧绷的面部肌肉忽而一颤,落针可闻的演武场上轻微的抽气声汇聚在一起反而成了一阵惊诧的浪潮。

那青衣女子的眼神忽而变变得凶恶、惊疑,忽而转为嘲讽,柔声笑道:“王爷身中奇毒,你怕是当不了老王爷的孙媳妇儿了。”

她话语中隐藏的得意被宋银察觉,因她站在老王爷身后,所以不知老王爷的眉头忽而一跳,复又重重地拧在了一起,眉峰之下,积蓄着怒气。

她那酸溜溜的语气,倒叫宋银明了了。

想来这个女子就是传说中,被请来为郁垚治病的医者吧。

简直可笑,宋银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人家爷爷的面前,说人家孙子要没命了?

这个女子,是智障吧……

然而脸上轻蔑的神色还未完全收敛,就见那青衣女子伸出涂了丹蔻的手指,愤怒地指着宋银,“你笑什么?王爷命在旦夕,你还做的什么白日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人的面色越发阴沉,忽闻一声“咔嚓”,太师椅的扶手赫然被老者鹰爪般的手捏断!

苏璎珞这才惊觉氛围似乎已经变了,正惶惶地住了口,哪知那一身低调白色衣衫的女子开口了。

“不就是绝情散么,难道就是不治之症了么?”宋银眼皮一抬,嗤笑道,“做白日梦的是谁,谁心里还没点数么,若是无情,中了绝情散也不会发作,若是有情,那情从何起?”

她这般调侃,戏谑从容,丝毫不惧自己面前应对着的是千军万马。

老王爷眼皮一跳,看不出心中所想,却怒瞪宋银:“那你以为你是谁?老夫坐拥千军万马,一声令下就能叫你身首异处!”

无边威势陡然爆发,扑向宋银。

一道灰色身影忽而挺身向前,挡住宋银的大半个身子,宋银却面色不改,淡笑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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