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能赶到?”江山傻了眼,默默算道:“现在是未时中,就算你亥时末到,三百里地,一个时辰得跑六十六又六六六里路”,算到这,江山一指马车:“你比它跑地还快啊?”。

“真他妈是六六六”郭芒又忍不住一阵大笑。

熊大却在一旁正色道:“江兄弟,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这丫头片子两只蹄子绝壁比我那几只马要快地多。我只能说,这是一个奇迹”。

女孩不满道:“大叔,都说了,我这不是蹄子啦”,说着话,随手提起百褶翠裙,露出秀雅的脚踝和一截光洁如玉的小腿:“喏,这叫脚,或者叫腿,我分不太清咧”,又指了指河曲马:“那才是蹄子呢”。

这女孩淳朴直率,说话时又带着很多语气助词。本来几人都在窃窃发笑,直到那青春活力的美玉小腿一亮出来,男人们的眼球瞬时毫无例外地被吸引住了。那是一种“吾将上下而求索”的渴望,和“轻拢慢捻抹复挑”的臆想,但凡是成熟的男人,无不在偶然之间陷入这种渴望和臆想。

岳荦冷冷哼了一声:“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走过去替女孩放下裙子,叮嘱道:“以后不要随意掀裙子,容易招惹坏人,尤其是,看上去一个个很热心的坏人”,眼神朝众人一一扫过,男人们赧然低头,嘴角却各自挂着不同的笑容,就像偷吃了一只小鸡的老狐狸们。

女孩重重点头:“哦,对咧,我师傅和师姐说过,我又忘了”。

岳荦轻叹一声,暗道她师傅可真够心宽,这样的徒弟还敢派出来江湖历练,也不怕被人欺负。遂指着马匹川流的驿道,仔细道:“要去庐州城,你先沿着这条路行上六十里,看到石碑转入右侧大道,再行上三十五里左右,前路损坏,在修葺,那有个驿站,驿站后侧有一条单马车行使的小路,沿小路走上二十里,可以转回主路....”。

岳荦说地很详尽,甚至石碑、路牌等标志性建筑一一点出,女孩不住点头,像小鸡啄米一般。五爷说完,温和问道:“听明白了吗?”。

女孩红着脸,手指搓了搓衣角,支支吾吾:“嗯...不是很明白...我,我...我是路痴”。

郭芒“靠”了一声:“你路痴出来混什么江湖?”。

岳荦瞪了他一眼:“也好过一群花痴加白痴”,欲开口再说一遍。

江山无奈一摆手:“我来吧”,从怀中掏出一张麻纸和一只硬炭笔。炭笔大多由柳树的细枝烧制而成,笔尖表面比较粗糙,画一些粗放的线条尚可,写字并不好看,但十分便携。江山常年随带一只,易于记录一些妙趣见闻或奇至灵感。

江山蹲到路边,麻纸铺在大腿上,炭笔一笔一画,画了大概的路线,又沿所画路线仔细标注了一番,江山对地理图鉴多年烂熟于心,此时从手底流出,自是挥翰成风,游刃有余。少倾,一小副地图便在笔尖绘了出来,几与版刻无异。最后,又在路中标了几个箭头,以示方向次序。

站起身,江山将麻纸交给女孩,道:“你顺着箭头的方向走,到了拐点自有标注,按此图而行,必不会误事”。

女孩拿过麻纸,对着上面画的地图看了一会,脸上露出欣然的表情,对着几人一顿鞠躬:“谢谢,谢谢你们咧”。

岳荦一挥手:“去吧。记住了:第一,以后问路不要再敲马车了,危险!第二,以后不要再随意掀裙子,更危险!”。

女孩“咯咯”而笑:“知道啰”,举目看看秋阳的方向,自言自语道:“耽搁了不少时间,看来跑不行,我得飞了”,话刚落音,脚尖轻点路边的山石,一道翠影轻飘飘弹了出去,似一卷棉花糖被吹了起来浑不着力,在空中身形一转,又如一道闪电极速向远方劈下,这一弹、一飘、一转、一闪便是十七八丈的距离,女孩几个云舒霞卷的纵飞,从容消失在众人目光尽头,耳边犹在响着她清爽的笑声。

熊大一个哆嗦:“这他妈真的是在飞啊”。

郭芒呆若木鸡:“这尼玛能赶上晚饭吧”。

又拐了拐林少:“喂,轻功跟你比如何?”,林少不肯服输一仰头:“自然比不上我巅峰状态”,郭芒道:“废话,我当然是问你和她同岁时相较怎么样”。“呃,唔...”林少顾左右而言他:“差...差不多吧,那个...其实呢,轻功又不是我所擅长,我比较会耍剑”。

“我看你比较会犯贱”郭芒也学会了下结论,而且下地相当精确,至少岳荦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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