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芒一拍掌,喝道:“走,先去扶花庵扯狗尾巴草”

林少摆摆手:“这事有些蹊跷,不知那女子一行人为何寻上李慢慢,又只伤了他,而非杀或掳。你和江山两人前去取草,我留这儿守护。方才耗了不少内力,也顺势恢复一二”

江山点头:“此策周全”。郭芒铁刀别在腰间,两人急遽出了庭院,向城西方向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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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我来了”。一间屋前,两声人语。

一个是女子,红衣的女子;另一个,是和尚,年轻的和尚,唇红齿白,身穿无垢衣,绢带束腰围,足登草履,手提木鱼,微微含着笑。

宿鸟入梦,斜月已升。小黑屋中亮起了一点小灯,透出几丝惨绿。

“想不到你也来了”女子低叹。

“我想你了”和尚敲了下木鱼,木鱼声沉,缓缓荡出。

“哦?”女子淡然。

“我一向很害羞,你知道的”和尚低下头去,仿佛真的很害羞。

女子笑了:“妙吉祥,你什么时候改了性子,喜欢起女人来?”

和尚眨眨眼:“喜欢你并不算改了性子”

女子面色变了,和尚又笑着一指她衣衫:“你袖子断了,我还以为你是同道中人”

女子冷哼一声:“你觉得自己很幽默?”

和尚嘻嘻一笑:“我只是很诙谐”

笑声渐止,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林间有奔跑的迷鹿掠过,蓦然,回首,抛了个媚眼。

屋前有慵懒的幽兰浮动,空灵,寂缪,钓一地尘心。

和尚轻轻捏起一只爬在衣褶上的蚂蚁,放下,站起身来,抖了抖僧袍,悠悠问了句:“方才你为何收手?”

女子抚着光滑裸露的玉臂,随意道:“那东西是他的,想来若有秘密,也只有他最可能知晓,留着他,还有用”

“是吗?”和尚眯眼瞧着女子。

女子不理会,反问道:“你为何又伤了那画画的,他和这事有干系?”

和尚笑道:“出家人不能杀生,我只能伤他”

女子皱眉想了想:“你是冲林少去的?”

和尚点点头:“他要是能直接化解朽木术,其实力就相当可怖了;若是借助死、生、活三气驱之,那亦能印证一点:他对我们相当熟知。这两个结果,我都不想看到”。

女子冷笑:“那可真遗憾,你想要的结果,却恰恰犯了杀戒”

和尚一脸悲天悯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女子轻哼:“真会给自己强行加戏。只是,劝你莫入戏太深,反被他人骗了”

和尚嘿道:“我在眼中就如此不堪么?”,又笑曰:“无妨!人生如戏,只拼演技。你、我、他,不都在演吗?”

女子一展红衣,欲走,突又回头问道:“还有谁也来了?”

“占星”

“他在哪?”

“不知道”

“真不知道?”

“假的”和尚露齿一笑,清秀娇嫩的面容显得尤为纯良,轻声叹道:“他好像踏青楼去了,可惜没带我一起”

“嗯,应该带你一起去,那儿俊俏小哥多”

“哎”

一声叹息,屋中灯熄,人影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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