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姬听了,心中苦涩,小声道:“早就打完了。”
在我们赶到前就打完了,我们赶到后,人家更是把后事也都料理干净了。
姬云飞没听清:“阿姐你说什么?”
妍姬跳下树来,震落不少黄叶,她小心摘捡掉姬云飞身上的叶,然后道:“云飞,再把身体养好些,阿姐带你和先生回去好不好,一直在外面君兄该着急了。”
“阿姐,前方就是夷仪城,专程而来,回去作甚?”姬云飞觉得自己聪明的阿姐最近总犯糊涂。
“是阿姐太想绛城了。刚刚说的话不算,你乖乖吃药,好好养伤,等再好一点咱们就进城。”妍姬说着这话,倚在树上,心里盘算着过几日强行把姬云飞带回去。
夷仪城里,吕黔收到了吕予的传书——一块加了火漆的绢帛。绢帛太珍贵,看这材质,吕黔料想这应是世子驹给吕予的,又或者,这传书的意思就是他俩共同的意思。
“离事已做绝,公子妍入宫于吾等有大利,望黔务必成全。”
绢帛上的字很好理解,吕黔却越发看不懂。
白日齐侯要他入新绛。呆了四年的晋国,朝夕相处的妍姬,生而为亲的母国,恩威并重的君父,两者摆在面前叫自己两难。
其女姝心,送余以归。其父威心,君命难违。
倩倩之女,劳劳之父,忧情忡忡,去之焉否。
此刻吕予也让自己促成妍姬入宫的事。前廷之争,后庭之乱,真不如沙场一战来得痛快。
江子看吕黔一直盯着绢帛,上前道:“七公子可真厉害,城内消息封得死死的,可发生了什么他全知道,还能托人送信进来。小人之前还担心,四公子会趁咱们不在临淄城内乱动手脚,这下有七公子盯着,放心多了。”
吕黔瞥了他一眼,齐侯下令封锁消息,哪里能让人探得呢?只不过是齐侯留了一条联络线,偶尔和临淄的世子驹互传消息罢了。不过吕予的确厉害,凭着齐侯的只言片语,便能把事情猜个八九分。
吕黔总觉得江子长得很喜庆,心情不好很愿意和他聊两句,问道:“我感觉你很不喜公子离?”
江子点头,毫不掩饰。他陪着吕黔从齐到晋,从晋归齐。本以为质子阶段的日子就够不顺了,可回国后遇上的公子离,也不是什么好主。明明是兄弟,暗地里竟各种脏手段都来。偏偏还抓不到把柄,眼看着自家主子吃暗亏。
他愤愤不平道:“公子是沙场上的无敌身,却在政廷中被四公子耍手段压迫、屈居下风,小人看不惯。”
那为主鸣冤的模样的确可爱,吕黔也在这几句话的时间内做出了决定:“你去收拾行囊,准备入新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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