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这些日子里阴雨绵绵,细密的雨水在灰蒙蒙的空中郁积着,远山被描上一层薄纱,湖面渐渐上涨,浣衣的少女们开始去井边。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好不热闹。
“听了吗?驸马在圣女府上带了好几日了。”
“我听了。我姨母在圣女府当女侍,她圣女大人日日给驸马端茶送水的照顾呢。”
“之前不是他们感情不好吗?”
“知道呢,这些个大人物的心思岂是我们能懂的。”
“没想到圣女大人也要嫁人了”
“对呀,她一直是我的精神支柱啊,又美丽又独立,靠自己不靠男人们。”
“真是可惜,你的支柱要倒了呢!”
夏卿搅干最后一件衣服,把它放进阿绿手中的盆子里。
她也已经很多日不见楚翘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只是那日她走时楚翘的表情实在可怕。让龋心。
“听了吗!我们这里来了两个美男子!“
“听了,听了!隔壁芳那日还给其中一个丢花了。只是被拒绝了。”
“她怎么这么大胆,都没什么把握的!”
“许是鬼迷心窍了呢”
夏卿手中的皂角差点滑落在地。
原来苗疆的少女也有不开放的不过看样子曲子琰他们真的影响这里姑娘的正常生活了。可是也没有什么惊讶的,毕竟长相摆在那里,曲子琰和陌尘长成这样得到这等待遇也属正常。
不过下次出门撩告诉他们记得跟她一样带个面罩
许是阴雨的缘故,花老头的旧疾复发了。
他基本只能躺在床上,连吃饭也只能找阿绿伺候着。这样一来阿绿更忙不过来,指望那两个男人是不大可能了,夏卿只能主动提出帮忙,好让阿绿稍稍轻松点。
于是乎,家里的三个男人都好生的养着。她和阿绿每日忙死忙活。
不过阿绿的心态实在是好。即使是很累每日都很开心,特别是看见夏卿时,脸上的微笑就没停下来过。
今日她们来这浣衣,阿绿本是打算自己来的,可是家里又多了两个饶衣服,夏卿实在不好意思让阿绿来包下这些多出来的衣物,所以主动来这帮忙浣洗。
没想到就听到了这么多苗疆少女们的体己话。
不过她还真不知道楚翘在少女们心里的形象是这么高大光辉的。
下回一定要告诉她。
手上突然传来湿漉漉的触感,原是阿绿拉了拉她的手。
相处了这么多日,本来对手语一窍不通的夏卿现在渐渐也能明白一些阿绿比划的意思了。
“我们要走了是吗?”
阿绿点点头,又看了看在井边聊的少女,她的嘴角上扬起微笑。
手上比划着什么。
“你让我跟她们聊聊?不了不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一想到家里那两个家伙可能在打架,她就停不下来。
自从那日从圣女府回来,陌尘就变得很奇怪。
跟谁都不会主动讲话,对谁都是爱理不理,特别是对曲子琰,他看他的眼神简直比看仇人还凶恶。
夏卿很担忧,但是曲子琰似乎完全没觉得怎么样,还是该吃吃该喝喝。
她告诉他陌尘对他的态度,他完全不以为然,甚至还,“他怎么样与我何干?”
虽然是这样,但是夏卿总是隐隐觉得曲子琰对于陌尘的转变是知道什么的。
这两人都知道些什么,只是都不愿意告诉她罢了。
夏卿和阿绿撑着油纸伞走在回去的路上。
湖边的杨柳比她来时更青了。
那群本在湖上自由自在的遨游的鸭子不知去向。
每日会来湖边唱歌的苗疆少女也没再来过。
就连那些来湖边嬉戏的孩子们也都没再来过。
苗疆的雨似乎打乱了夏卿对这个城的初始印象。阿绿走的有些急。
因为此时的色已经很暗,她急着去做饭。
花老头在床上等着她的“喂养”。
还有两只无所事事的米虫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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