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上行了一夜一日,翌日又到夜幕降临。
方才还有些许霞光透过藤蔓间的缝隙折射进来,如今洞内渐暗。
这山洞终年不见阳光,里间长了不少青荇,外加淋了那场大雨,青霞穿着一日带水的湿衣,此时不免打了几个寒颤。
那老妇竟是眼尖,被点了穴她这寒颤打得煞是细微,却被她俯察入眼。拖着跛腿往外面去了片刻,回来时却抱了一堆干柴,也不知她哪里拾得。
这洞好似她以前来过,往那坐人的草堆中一翻,翻出一个火折子来。拿点干树叶垫在下面,再将那些干柴架好,拔出火折子一吹,听得“噗呲呲”响声,火苗迅速燃烧,点了一室透亮。
那老妇也是识趣,将青霞扶至火堆旁这才坐了下来。
这火“噼里啪啦”烧得极大,青霞那僵冷的身子这才好受了些,开声询问道:“你那徒弟,她可是个傲视武林的当代好手?”
老妇摇摇头,往地上“呸”了一声道:“傲视武林?当代好手?她那等脓包也配?不过是个二流杀手罢。”
这来,青霞便是更疑惑了,开口道:“如此身手之人,前辈几招便能将她解决,何必要假借晚辈之手!”
那老妇往火堆里加了几节干柴,再一眼往青霞望去,眼中竟藏不住的黯然,遂语道:“你也知晓我这伤重撑不了几日,自那日将我打成重伤后,那贱人就活脱脱消失了踪迹,我就想亲自解决她也遍寻不得。”
青霞又道:“连你都寻她不得,我与她更是素未相识,这万千江湖之大,岂不是浪大淘沙,要我摸象寻人?”
老妇面上勾起一抹志在必得之色,言笑道:“这你且放心,她那性子我早给揣摩透了。”
青霞凝神听她讲来。
“江南杭州乃细雨春风楼总部所在,半月后分散诸国的三十六位舵主将齐聚一堂,对楼主阐述这一年来各地的经营状况及各国所发生的大事。那贱人虽然为了一个男人背叛我,但对权势却放不下手,她们料定我活不过几日,那日必定会出现争夺这楼主之位,你只需在她出现时替我清理了门户即可。”说完,老妇看向青霞道:“怎样,这桩生意于你也不亏!”
“这事我便依你,你可先解了我身上穴道?”
那老妇索了半晌,从怀里掏出两瓷瓶,分别倒了一红一黑两粒药丸于手中,往青霞嘴里一送,手掌虎口再往她颈间一顺,那药丸便落入她腹中。
待这一切做完,她将两瓷瓶中的药尽数倒进火堆中,才往青霞膻中穴一点,解了她穴道。“刚才喂你那两粒,乃是我秘制毒药断筋腐骨散和其解药,这解药可保你一月毒性不发作。你也莫怪我如此小心,只要你一月之内取了那贱人头颅来见我,我便将完全版的解毒方法传授于你。若你敢欺骗于我,这断筋腐骨散便会在你体内发散开来,从肠穿肚烂开始一步步腐蚀你全身,直到你气绝之时。你且看看,你那手心可是有了一团黑印,那黑印便是中了断筋腐骨散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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