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梓桃就开始动工,先做两身寝衣,这个简单,用棉布裁剪缝合便是,一身月白的一身鹅黄的,她不擅长刺绣,干脆连花纹都省了,但又怕他嫌弃,便在领口袖口处缀一层花边,瞧着可精致多了。

至于荷包,梓桃做了一个宝蓝色的一个大红绣金的,大红绣金的本来就金光闪闪红光熠熠,够漂亮了,不需要梓桃再绣什么名堂,不过梓桃喜欢新奇玩意儿,在荷包口缀了一圈白毛,可以冬天时配红色衣裳用,小孩子嘛,就是要喜庆。

宝蓝色那个梓桃则在上头绣了几簇云朵,其实就是一团白线,哪能称得上绣,底下让红菱帮着绣了几株小花小草,瞧着那叫一个意趣横生。

几样东西梓桃一天就做好了,翌日兴冲冲的捧着去了寿康宫,二皇子有些惊奇,还带着些不信:“这么快就做好了?”

“那是,我连夜赶工,你瞧瞧。”

梓桃说罢将两身寝衣抖落给他看,二皇子一见着那寝衣的全貌就垮了脸:“你这做的都是什么呀!这一层干什么的?只有小姑娘的衣裳上才会镶花边呢!我不要,给它扯了。”

梓桃忙将衣裳拢进怀里,防止他扯坏了:“这不挺好的嘛!缀一层花边多精致呀!要把这花边扯了,那就变得光秃秃的了,多难看呀!”

“没了花边你可以绣花纹呀!就是你偷懒不愿意绣吧,才拿这个来敷衍我!”

“花边和花纹有什么区别呀!不过一个是绣上去的一个是镶上去的,不都是装饰作用,那我就是不擅长刺绣嘛,就给你镶了一个花边,你怎么就不乐意呢!”

两人为着一个花边争了半天,太后拿起来细看了番:“挺好看的,针脚细密料子也绵软,左右只是寝衣,又不叫你穿出去。”

梓桃附和道:“就是就是,太后娘娘这话是正理儿。”

二皇子斜了她一眼,罢了,有总比没有强,也不算丑,就是像小姑娘穿的,反正就在自个儿屋里穿,也没别人看到。

见二皇子收下了寝衣,梓桃又兴冲冲的拿出荷包来:“瞧瞧,我给你做的荷包,好不好看?”

二皇子看了眼那两个荷包,实在没办法直视:“陆良仪!你什么意思!成心的是吧!你这做的都是什么呀!这么大这么丑!我不要,你自个儿拿着用吧!”

梓桃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确实,她做的荷包挺大的,大点好呀,好装东西,梓桃小时候就喜欢用这种大荷包,在里头装些零嘴儿,走哪儿都能拿出来吃,多方便呀!

不过说她做的荷包丑,她就不乐意了:“这荷包哪儿丑呀!红彤彤金灿灿的,多好看呀,这是留给你冬天时用的,过年时穿大红毛领衣裳,带着这个荷包,能装好多压岁钱和零嘴儿呢!还有这个蓝色的,这棉花似的是白云,你瞧瞧这蓝天白云红花绿草,意趣横生,你还说不好看?难道非得在上头绣梅兰竹菊才好看吗?”

二皇子竟无力反驳,他们的审美不一样,反正这荷包他是戴不出去的。

“那我不是让你绣老虎吗?你怎么没绣?”

绣老虎?他有说过这话?好像是说过,他属虎,让她给绣个老虎来着,她忘了。

“嘿嘿!我这不是忘了嘛,下回给你绣个老虎的。”

“下回是什么时候,你今儿回去就绣,要正正经经的老虎,别整些乱七八糟的。”

梓桃撇嘴,她哪里有整些乱七八糟的,小孩子家,一点子童心都没有,真没意思,以后她要是有了孩子,就得按着她小时候那种养法,那才是可爱的娃娃呢!

中午时皇帝来寿康宫用膳,也见识了梓桃这异于常人的审美,惊讶之余拍手叫好,“这做的多好呀!宏儿别辜负了陆良仪的好心,要时常戴着知道吗?”

二皇子瞥了他一眼,不说话,他可没脸戴这东西出去,要叫他几个兄弟笑死的。

不过嘛!

“父皇,既然你也喜欢,那让陆良仪也给你做几个?陆良仪这么别出心裁的作品,才配得上您的英明神武,那些梅兰竹菊都忒俗气了。”

梓桃一眼期盼望着他。

“咳……这个,刺绣做多了伤眼睛,对脊椎也不好,宫中多的是绣娘,如何能叫良仪劳累,你以为朕是你?挑挑拣拣的,非得让人家给你做,人家做了你又不满意,男孩子,哪能这样!”

梓桃心下感动的不行,一脸娇羞道:“不劳累!为陛下做绣活哪里会劳累呢!二皇子说他属虎,想要个绣老虎的,那陛下是真龙天子,婢妾给您绣条龙好不好?只是龙太难绣了,我怕绣不好。”

皇帝一把按住她的手:“难绣就不要绣了,叫针扎了手,朕要心疼的。”

“嗯哼~”

二皇子阴阳怪气的音调响起,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抬头望天不说话。

这父子两也是对冤家,上回闹得要死要活的,没两天又好了,这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呢,也是因着皇帝这怀柔政策,在二皇子跟前君父的威严大大受损,导致二皇子养成了这么个霸王性子,全然不似其他皇子在皇帝跟前拘谨老实鹌鹑似的模样。

不过梓桃觉着,虽然这父子两人常闹腾,但是这么多皇子里头,皇帝最喜欢的应该就是二皇子吧,因为喜欢,才会管教,因为喜欢,才会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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