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雅的中心主岛上,一场盛大的庆功宴会正在举行。听涛身著礼服,周旋在各色人群之间。相对于饱受战火摧残的龟兹和且末,尼雅只有海军受到了楼兰的打击。也正因如此,尼雅的庆功宴是最华丽的。
由于海军主力基本以原山海盟为主,所以当地的各大商会损失并不大。而对于保护了尼雅的原山海盟,大家对其代表听涛,都送出了诚挚的感谢。
来向听涛敬酒的人络绎不绝。沉浸在胜利兴奋中的听涛一杯接一杯地喝。伴随着五光十色的节目、动感高昂的舞曲、以及众人的祝福与恭维,听涛很快就有了些醉意。她向周围的人群告假,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听涛放松身心,缓缓地洗着手。一条臂膀忽然扼住听涛的咽喉。听涛刚想挣扎,对方的手已经掐住了听涛的下巴。
听涛心中大惊。她知道,只要不到一秒钟,她的脖子就会被拧断。而她甚至连对方的样子都没看到。在这一刹那,她的一生仿佛电影般急速地从眼前闪过。听涛惊慌地看着这一切。她知道:自己的人生结束了。
就在听涛的脖子感到剧痛的瞬间,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闷响。伴随着声轻哼,扳着头颅的手臂无力地垂了下去。一具躯体“噗通”一声倒在了听涛身后。
听涛愣了片刻,猛然回头,正看到热娜手持酒瓶,胸口剧烈地起伏,显然有些惊魂未定地站在听涛身后。她们的脚旁是位晕倒的壮汉,后脑勺带有明显的伤痕。
听涛听着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多谢。你救了我,热娜。你救了我的命。”
“不,还没有。”热娜终于回过神来,伸手拉住听涛,焦急地说:“这里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处理尸体的人马上就会过来。”
听涛震惊地瞪大眼睛,“你在说什么?他们是谁?”
“没时间解释了,跟我来。”
热娜打开窗户,用听涛的鞋子留下一个鞋印;然后带着听涛进了一个厕所隔间,关上门但没上锁。热娜交给听涛一套服务生的衣服,接着踩上马桶,打开了头顶上的一块木板,“这里能从通风口直接出去,千万别出声,咱们得快点了。”
听涛参加过很多次秘密行动,对这些并不陌生,三两下就换好了衣服。两人拿上东西,快速进了通风口。此时远处隐隐传来了脚步声。热娜有微弱的念力。她用能力擦掉了马桶上的痕迹,将马桶盖恢复原状,又小心地将木板装好。
此时已经有人进了厕所。两人不敢移动,静静地聆听着声音。有人在窗旁低声说:“这里有痕迹。”
另一个人挨个检查隔间,回应道:“这边没人,应该是从窗户走的。快叫D组去追查。”
“老布干活怎么这么不干净?”
“别废话了,快把他带走。”
“他可真重。”
随着一阵拖拽的声音,一切重归寂静。
热娜朝听涛打了个手势,让听涛向一个方向爬。热娜因为刚刚要处理痕迹,所以现在只能跟在后面。听涛没有多问,小心地沿着通风口爬行。
路过一个房间时,听涛通过排风口看到里面有很多尸体,全都是原山海盟的成员。听涛震惊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有的惊恐,有的绝望,还有的因为痛苦而扭曲了面容……
听涛浑身僵直,张大嘴巴说不出话。半晌后,她才愤怒地回望热娜。热娜紧抿着嘴,无奈地向她摇了摇头。听涛握紧拳头,呼吸越来越急促。热娜赶紧拉住她的脚腕,郑重地再次摇头。
听涛闭上眼睛,任泪水顺着脸颊流淌。此时她才回忆起,在宴会上,这些人都一个个悄无声息地消失。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大家都可以把相关人员的注意力往别处牵引。就算有人想起来去寻找,也只会跟着一起消失。这些与会人员,全都有参与!
片刻后,听涛重新睁眼,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焰。她无声地擦干泪水,继续向前爬去。热娜在后面暗自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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