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堵在心里,气得面都娇了红,奈何易迟迟心里明白自己绝非离上殇对手。人打不过,师兄又明摆着不帮自己,易迟迟只得气恼着怒。恨恨跺了脚,连钉陷在桌上的落尘都不去取,易迟迟怒着气转身就要离开正厅。
忍气冲冲就要离开,却在走到正厅入门时叫五名鹅黄女婢拦下。闪身列排横在入门处,五名鹅黄女婢齐声道:“还望易姑娘归还庄中之物。”
身后紫菊也开口说道:“劳请易姑娘归还本庄之物。”
一个接一个,纷纷寻她晦气,给她难堪,傲娇易怒的姑娘如何能忍?心里已经累积不得泄的怒火,此刻喧涌而出。看着拦于跟前的五名鹅黄女婢,易迟迟冷笑道:“你们想拦我?”
紫菊说道:“我等无意与易姑娘为难,还望易姑娘可以归还。”
易迟迟冷哼道:“归还?倘若我不归还呢?”
紫菊道:“若易姑娘执意不肯将庄中之物还于我等,那婢子同五名女婢也只能得罪了。”
此话方落,五名女婢也已拉开架势,只等紫菊令下五人便会倾身围攻。
五名鹅黄女婢,攻势虽未动,围势却已展开,若是五人齐攻,想来也是一番难缠的恶战。饶是易迟迟乃紫台仙人亲传的弟子,凭她此时修为,怕也不好摆脱五人合攻。
于易迟迟,白泽远是没多少亲熟之感的,可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自个名誉上的师妹。若是在自个跟前叫人欺了,天下第一神捕的面子可不好摆了。眼瞧局势渐渐呈诡,麻烦一触即发,白泽远先步出声道:“迟迟,紫菊姑娘庄上之物真在你手中?”
易迟迟骄哼一声,别头道:“她庄上之物是否在我手上,要紧吗?倒是师兄这回怎么尽是偏心冲着外人?由着外人合起手来欺我?”
白泽远道:“我不是冲着外人,而是冲着理。倘若其中有所误会,紫菊姑娘误会什么,师兄自会帮你。可若是人家庄中之物在你手中,他人之物如何能占,你当然得还给人家。”
气得连声娇哼,易迟迟道:“凭它虚缈山庄能有什么宝贝,可入得了我的眼的?就那样一件破玩意儿,白送我我也不要。”
易迟迟这骄性的话刚刚落下,五名女婢明显不悦,白泽远和离上殇则相互对了一眼。
虚缈山庄。
自打川西一行,他两这心里头就一直记着这虚缈山庄,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会这样遇上。
紫菊以及五名鹅黄女婢竟是虚缈山庄之人,于白泽远和离上殇来说可算好消息。
当下压了心内微喜,白泽远道:“所以紫菊姑娘庄上之物,真在你手中?”
易迟迟道:“真在我手中又如何,又不是我偷来的。丢了东西也是他自家没本事,叫人给偷了都不知,派一拨人追,人都被打得半死东西还是抢不回去,最后落我手上怨得了谁?要怨也只能怨她们庄上的人没能耐,连自家庄上之物都护不住。”
易迟迟的话,越说越叫人窝火,若非看在紫台仙人和白泽远的面上,只怕紫菊也不会与她客气。心里的怒压着,紫菊欠身道:“是婢子庄上管教不严,出了内贼,婢子在此多谢姑娘出手替我等除了贼逆。内贼之事,他日必会登门答谢,至于姑娘出手相助时所得庄上之物,于我家夫人甚是重要,还望姑娘大恩,能够归还。”
那件东西对于她家夫人而言非常重要,若是此次带不回去,她们六人怕不只是受罚那么简单。
放低姿态,只想请易迟迟将东西还给她们,可惜如今的易迟迟正在气头上,要她乖乖将东西拿出来,谈何容易?
全然不将紫菊放进眼中,易迟迟道:“我若是不给,你们能奈我何?”
一而再再而三挑拨别人的底线和怒火,易迟迟这种脾气居然能在江湖上混,而且还能得一个瑶台仙子的美称,离上殇就想不明白了,这种人怎么能活到现还不叫人打死?
易迟迟不给,那东西紫菊又必须带回去,既然易迟迟不配合,那么紫菊等人也不能继续看在白泽远面上客气了。
对着鹅黄女婢使了眼色,收到命令的女婢正准备动手,可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白泽远又一次先一步说道:“迟迟,东西究竟在哪?快点拿出来。”
像易迟迟这种打小受尽万千宠,事事皆是顺其心的大小姐,可是半分委屈都受不得。这次惊闻师兄受伤,她不顾家中反对偷摸离家入京看望师兄,原以为师兄看到她能高兴,谁知反应一如既往的平淡也就罢了,竟还帮着外人说她。
心里越想,委屈越甚,如今闻得白泽远竟然压沉声音斥训,质问她到底将东西藏哪?
已经堆积许久的委屈和怒火瞬间全部爆涌,眼角泪珠转着滚,易迟迟怒声喊道:“不过是个不名一文的人刻的一副雕画,那样的东西我要它有何用,早就叫我给烧了。就算没叫我给烧了,留着也别想我还给你们。你们自己没本事叫内贼偷了,就别怨落到我的手上。还给你们,休想,要是心里不爽快便动手来抢试试。”
要她将东西还给她们?易迟迟哪能咽下这口气,撂下狠话,破了鹅黄女婢的拦围,易迟迟甩手离去。
这人若是不来硬的,怕是撬不开她的嘴,既然易迟迟不肯配合,紫菊也不能继续客气。
阴了眸,正打算随上,眼前一影突闪,白泽远已至了跟前。抱了拳,替易迟迟致了歉,白泽远道:“白某师妹生性骄纵惯了,不过本性不坏,只是脾气骄了些罢了。紫菊姑娘稍等片刻,容白某去寻她问个明白,再给姑娘一个答复。”
白泽远已开口,紫菊也不好动手,只得欠身应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有劳白大人了。”
点了头,应了诺,承应后白泽远离了正厅,随着易迟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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