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赞落后,白泽远冷讽哼了一声,剑收站定,看着那话落后自暗处缓步行出的钟良金,白泽远说道:“钟门主倒是出了白某所料了,素只知钟家双头霸王枪名震江湖,双枪骇人,却不知钟门主手下暗镖也是例无虚发,实叫白某大开眼界。”
呵了一声笑回,钟良金道:“白大人谬赞了,区区几镖暗器,何足啧叹,纵是钟某人这几手暗镖在江湖人士前能卖弄几分,在白大人跟前也照样上不得台面。莫说伤了白大人,便是身也近不得的。”
刚刚那几镖,打得无声无息,怎奈再如何暗下的偷袭仍伤不得白泽远的身。冷冷呵了,白泽远道:“钟门主说笑了,若是钟门主有心致白某于死地,方才那几镖怕也是不好避的。钟门主的本事和能耐,白某清知,只是霸枪门有一事,白某却是难明了。”
笑了一声,钟良金问道:“不知白大人何事不明?”
白泽远道:“霸枪门入夜后的待客之道,竟是这般?”
地道下暗伏于暗处的人,手中刀枪早已持握,杀气萦萦,杀机四起,只要钟良金一声令下,那些人立即就会攻杀围上。萦带杀心,这可不是待客之主当有的待客之道。
钟良金回道:“若有来客,霸枪门自是以礼相待,只是白大人觉着此时此刻现于此地的大人你,还可道称来客?”
关押燕归南的地道乃霸枪门极秘之所,未经门主允许私自潜入,白泽远此举已非来客当行之事。钟良金这话,已有撕破脸面的前兆,既然他不再佯着面上那层,白泽远自也不再虚套。双手抱拳以施礼,白泽远说道。
“白某未经钟门主许可私闯霸枪门,确是白某之过,只是雁羽门涉及京都一桩命案,燕归南既是雁羽门掌门人,白某自当擒他上京协助调查。此事事起突然,事态紧急,未能事先知会钟门主,还望钟门主莫怪。只是雁羽门涉案,燕归南,白某必须带回京都。”
钟良金冷道:“白大人这话可是想说,燕归南,白大人必须带走?”
白泽远正色回道:“是的。”
冷冷一声哼,声讽眸戾,钟良金看着白泽远一字一顿反询问道:“如钟某人不肯呢?”
他既然能将燕归南囚于地下十几年,对于二人的兄弟之情早就不顾了。加之周人杰已是传意,撬不开嘴的燕归南对于那位大人来说已经没用。
无用之人,自无留活之意。
于钟良金来说,燕归南更不可活。
如今白泽远竟暗潜霸枪门意图将他劫走,钟良金如何能应?燕归南,说什么他都不能让白泽远带走,尤其是带着那个秘密叫白泽远救走。那个秘密只能告知他知晓,倘若燕归南的嘴永远撬不开,那他也只能让他带着那个秘密永远埋于黑暗。
冷冷看着,杀心早现,不加掩遮的杀意叫白泽远的面色也阴至极沉。手中承雾收紧,身体紧绷已进备战,白泽远说道:“如果钟门主说什么也不肯,那白某也只能得罪了。”
刀枪出鞘,利器狰鸣,钟良金放声大笑后阴着眸冷冷说道:“得罪,敢问白大人要如何得罪。”
两手抬起下了命令,已形包围之势的霸枪门弟子从黑暗中走出,个个杀势已起,就等师傅下命。
地道下早叫霸枪门围住,此时的白泽远同燕归南就如陷入瓮中的鱼鳖,插翅也难寻得逃飞的缝隙。出口已堵,四周围势又已落成,饶是白泽远一身惊世武学,钟良金也不觉着如此的围势下,他能带着一个废物从自己的包围中逃脱。
已经撕破皮面,那些虚套也尽数废去,全然不再装演,钟良金说道:“白大人武功的确高强,钟某人打心里佩服,只是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掌,就凭白大人一人?白大人真觉能从钟某人这铜墙铁网中逃出?”
讽冷哼应,白泽远环扫四周的蓄势待发,说道:“逃不逃得出,总得试过才知道,不过钟门主真打算同白某为难?”
钟良金笑道:“白大人私闯霸枪门秘处,白大人觉着钟某人当不当与你为难。”
唇勾笑冷,白泽远道:“白某已明此事事态紧急,不得已才行此下策,钟门主若是定要为难,白某无话可说。只是钟门主可得想清了,当真要在此事上同白某为难?若是这番为难作下,钟门主可有法向紫台山与朝廷交代?”
扬声大笑,钟良金问道:“交代?白大人说笑了,钟某人为何要向紫台山和朝廷交代?”
白泽远道:“家师虽是性正,不过护短之名想必钟门主也当耳闻。至于朝廷,白某虽无才无能,终是朝廷之人,此次来此擒请燕归南也是奉命行事。钟门主若是真在此事上为难白某,钟门主觉着无需给两处各自一个交代?”
阴阴露恨,钟良金冷笑道:“倘若白大人真在霸枪门里出了事,钟某人自得给两处一个交代。只是白大人如今身处霸枪门,有人知道吗?”
压低声的询,话中阴杀渗渗,冷冷阴笑,钟良金道:“白大人的确到过川西,也在霸枪门浅住过几日,只是早已于今日晨时离了霸枪门,如今把大人究竟身在何处,又在何地与人起了争事,区区霸枪门的钟某人如何会知?既是不知,又如何需要给两处一个交代。”
不想将动静闹得太大,白泽远便独身一人暗闯霸枪门,而这一暗闯显然叫钟良金瞧在眼里。无人知晓他潜入霸枪门,他自然也就不用因他的事担起干系。便是离上殇那处晓得他今夜在此,只要到时钟良金不认,谁也奈他不何。
此人,实是狡奸,且看他这样,杀心似已起了。
燕归南。
说什么钟良金都不能叫他活着离开,连同这欲救燕归南的白泽远,都得折埋在霸枪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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