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一对对持枪佩刀严巡的弟子,白泽远心讽轻道:“这钟门主,还真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小心成这样。”
欲行歹事,自得万分小心,只是如今的霸枪门看上去虽固若金汤,可防得了别人,却防不得白泽远。不过略伏片刻,白泽远已寻机施展如影随形避过巡逻之人,潜入霸枪门内部。
燕归南叫钟良金囚在地下,为逼燕归南开口吐出心藏秘密,钟良金几乎日,日派黄东旭逼问。而他此次前来首要是将燕归南救出去,自得小心为上。潜行先入钟良金住所,暗探他是否身在地牢,藏身屋外,白泽远听到屋内钟良金同他人的说话声。
屋内坐着两人,此刻正在秘探,看着桌上满斟的酒,周人杰问道:“钟门主,燕归南的嘴您究竟撬得开?还是撬不开?燕归南已在您的府上囚了十几年,整整十几年,至今还是撬不开他的嘴。钟门主,您这样,我等可是很难办的。”
如常的话,听上去并无何处不妥,只是这话里的胁意却是极重的。周人杰的话叫钟良金不禁寒了冷战,面色刹白,钟良金道:“周大侠,并不是钟某人不行事,只是。那燕归南的嘴究竟硬成什么样,周大侠你不是没看到。这十几年来钟某人什么法子没用过,就连雁羽门的弟子,钟某也拉到燕归南面前当着他的面一个一个杀了。可那厮的心肠跟铁一样硬,不为所动,钟某人是真的没辙了。”
冷冷一哼,周人杰冷笑道:“有没有辙,那是钟门主的事,与在下无关。在下只知奉命行事,而究竟奉谁的命,想来钟门主心里也是清的。燕归南死守的那个秘密,必须挖出来,倘若钟门主还是无法撬开燕归南的嘴,到时大人要是怪罪下来,只怕你我都难逃干系。”
周人杰这话,叫本就面色微白的钟良金更是白煞几分。紧抿着唇神色看上去极是恐忧,钟良金急道:“周大侠,钟某人必定竭尽全力,还望周大侠在大人面前多替钟某人美言几句。”
周人杰道:“美言几句在下自会相帮,只不过大人的脾气,钟门主你是知的,若是这一件事办不下来,只怕再多的美言怕也是无用了。”
大人的脾气,钟良金是知的,自打周人杰提及“大人”,钟良金的脸色就没好过。如今听周人杰这话,面色更是难看不少。沉着声,思着,半晌后钟良金问道:“周大侠,若是钟某人所有的法子都用完了,可还是撬不开燕归南的嘴呢?”
“哼”了一声,周人杰回道:“倘若所有的法子都用完了,燕归南的嘴仍旧撬不开,那么钟门主的办事能力也是堪忧了。不过钟门主放心,只要钟门主对大人有用,就算堪忧也不打紧的。只不过燕归南那人,就……”
冷讽的笑,声音瘆冷,笑讽落后,周人杰道:“倘若真是一切法子用尽都不能叫燕归南开口,那么这人对大人来说,怕是没用了。没用之人,留他何用,这样的人宁可毁了,也绝不能叫他心里藏的秘密叫别人知道。所以燕归南如何处理,钟门主可是清了。”
钟良金点着头回道:“钟某人明白。”
周人杰道:“钟门主既然明白,在下也就放心了。对了,钟门主,不知那京都来的白大人,钟门主如何处理?”
提及白泽远,钟良金明显顿了一下,而窗外的白泽远也是眉心应声蹙锁。眉见锁,面沉凝,更是驻耳研听。
屋外听者屏息,屋内钟良金回道:“周大侠这话说的,白大人那儿,钟某人能如何处置?”
周人杰冷笑道:“白泽远此次来川心里究竟在盘思什么,该提醒的在下一早就已提醒了,在下究竟何意,钟门主当是知的。”
钟良金道:“周大侠好意,钟某人自知,只是白大人在霸枪门暂住这段时日并无可疑之处,即便周大侠心疑,没有证据下钟某人也不能妄下动手。毕竟那白大人可非一般常人,若无缘无故暗下动手,紫台山和六扇府,霸枪门可都吃罪不起的。”
紫台山再加个六扇府,给钟良金多少胆子他也不敢一口气得罪两个。钟良金此语,意思自明,只是他这话落到周人杰那处却引得周人杰讽讽一笑。
说道:“紫台山和六扇府,钟门主吃罪不得?这两处地儿的确不是常人随随便便就敢得罪的,只是钟门主不想对白大人动手,究竟是不想得罪那两处地,还是另有他算,却难说了。钟门主心里盘思的究竟什么,在下明白。只是在下这儿也有一句当提醒的话,需告知钟门主。这有的算盘可以打,有的却不能打,若是打不好,可是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钟良金垂头沉眸道:“周大侠的好意,钟某人清领。”
周人杰笑道:“既然钟门主明白,那在下也就不多说了。”
此话道落,伸手举杯将面前已放许久的酒一饮而尽,酒尽杯空后,周人杰抱拳起身笑道:“今日这酒,多谢钟门主款待,今夜叨唠多时,在下就不打搅钟门主安歇,先告辞了。”
说完抱拳再拜,周人杰动身往屋外走去,方行几步又顿住,周人杰道:“既然是十几年都撬不开的嘴,那么这一张嘴,想必也没撬开的必要了。燕归南一事,钟门主办得不尽人意,大人那儿想必也是不悦,钟门主好自为之吧。”
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周人杰不再多言,而是径直离了钟良金的住所。
屋内声已动,屋外窥听之人自然不会再窥。闻了响声,白泽远跃身藏于屋外梢上,眼见周人杰离去,钟良金命人将黄东旭传入房中,白泽远这才抽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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