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已经疑了霸枪门,问天问地时不时传入的讯息更是验了他二人的猜思。

燕归南恐怕还活着,而这仍旧活着的燕归南十之八九就在霸枪门里。只是心内虽有此猜,怎奈霸枪门里里外外都叫离上殇探了一遍,就是没发现。

不只是探了霸枪门,就连钟良金和黄东旭,乃至于钟艺凌他们都暗下尾随过。可这霸枪门的人行事那叫一个光明磊落,根本不像藏奸之人,别说不诡的事了,就算是不该看的事,也没撞到过。

人。

肯定就在霸枪门里。

就算现在不在了,也必和霸枪门脱不了干系。

可心里头如何觉着,找不到线索就是找不到,凭他们怎么肯定也没法。本来心里就已判定霸枪门是个藏奸的地儿,加之问天问地时不时传来的言报,更能确定。偏生寻来游去就是察觉不到,时间久了,也是怄闷。

避了霸枪门的人,独自一人在他人门中肆意游走,走累了便随便选了一处凸起坐在那处发愣。离上殇心内一直思着,这霸枪门到底有诡还是没诡。

没个姿态坐在凸石上,一脚踩地一脚踩石,踩石那边的手搁抵在膝头上,托着下颚,离上殇嘟语喃道:“怪了,这燕归南真叫钟良金藏在霸枪门里?如果真在这儿?他到底将人藏哪了,霸枪门里里外外该探的地我都探了,没道理现在还连点蛛丝马迹都寻不到。可要说人没在霸枪门里,也不可能啊,先不说问天问地来报的那些,燕归南十有八九就在这,就瞧钟良金那不像好人的脸,燕归南也必跟他脱不了干系。所以这人,到底在哪?霸枪门有什么地方是我没发现的?”

自言自语,眉心因思蹙得极深,就在离上殇独身一人坐在这处忖思时,却闻有人行近的声音。脚步声不轻也不重,是个练家子的,而且听那碎碎的脚步声,还是个女练家子。

耳内敏锐捕捉到有人行近的声音,离上殇顿时收语,原打算离开懒着同霸枪门的人撞上,乱了自己断理的思绪,没想着顺势的一眼探瞥,却瞧见一抹紫嫣从树影中行近。

紫色的嫣俏,整个霸枪门,就一个。

离上殇和钟艺凌也算不打不相识,川西边界的突袭,因为误会钟艺凌带着自己的白衣女卫埋伏暗袭。将离上殇和白泽远误当成漠北双贼,钟艺凌出手自然狠毒,可因她的武功同离上殇相差不止一星半点,这场看着稳操胜券的偷袭最后成了离上殇单方面淘气的戏耍。

虽说最后误会解除,知道自己错认了人,可钟艺凌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叫离上殇如猴般耍于掌拳间,她怎能咽下这一口。纵使钟良金将他二人奉为霸枪门上宾,可对于离上殇,钟艺凌还是厌的。

十五六岁的姑娘家,最是任性之时,既然讨厌一个人,自然给不了任何好脸色。反之离上殇又是个好玩的,钟艺凌有意给她脸色看,她当然也不会笑脸相待。

倘若这时走来的是别人,离上殇必会扭头走人,连个影子都不叫人瞧了。可既然来的是钟艺凌,横竖这会子心里头正闷着,何不寻个人出出闷气。

心内主意既定,人也不再离闪,而是驻了足转身迎面行去。在钟艺凌拐了道从山石那头转入,离上殇无声无息现身。没有任何声响,就像凭空冒出一般,任凭现在青天白日的,也是吓人。

可没察觉到这处有人,直接叫离上殇唬了一跳,面色骤变待她看清突然冒出的是谁,钟艺凌的脸色直接压了。隐着怒,瞪了那双星眸,钟艺凌气道:“平白无故的,躲这处吓唬谁啊。”

全然不搭理钟艺凌的怒气,离上殇挂着戏笑说道:“谁吃饱了嫌着没事吓唬人啊,我也是干正事的,才没那闲工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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