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人子,如果面对母亲受难都能够视而不见苟且偷生的话,那和禽兽又有什么分别?!
“父皇当然不在意我这个儿子!”萧秬冷声回击道,“除了我,您还有次子、三子、四子……这么多的儿子,舍弃一个两个又算什么?总归会有一个对你言听计从的!譬如,眼前的这位庐陵王!”
庐陵王萧秀,是皇次子,生母正是眼前命令老嬷嬷押着杨皇后和林惠妃的佟妃。
前次因为流言一事,皇子宫妃们蠢蠢欲动,其中就有佟妃和庐陵王母子。
当时隆庆帝恼恨有人窥伺他的江山,把所有人都责罚了一遍,佟妃和庐陵王母子也没能幸免。
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两方又因为利益而前嫌一笔勾销勾结在了一起。
果然是利益动人心,江山富贵更是迷得人睁不开眼。
庐陵王萧秀一听萧秬这话,立刻上前反唇相讥:“太子殿下何必在这里挑拨离间!
“父皇是我们的父亲,也是大梁的君主!君父君父,君在前,父在后,为人臣子者,理当恭敬孝顺,何敢反尔?!”
一句话,就给萧秬定了谋逆的死罪。
也是,按照嫡庶长幼,萧秬这位太子殿下一旦倒台了,那下一个上位的可就是他萧秀了。
一步登天的机会就在眼前,也怪不得萧秀如此卖力。
萧秬冷笑,毫不客气地回击道:“庐陵王这话还真是诛心!依我看,是你想要挑拨我和父皇的关系吧!鹬蚌相争,最后得利的可就是你这个渔翁了!”
“胡说八道!信口雌黄!”庐陵王地飞快地看了隆庆帝一眼,见对方神色不变,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隆庆帝因为萧秬的一句话就对他起了疑心,直接将他从继承人候选名单上除名。
那他这方番可就白忙活了!
两方唇枪舌剑,各不相让。
萧稷没有掺和他们父子兄弟之间的辩争,只是不住地往四处张望,看似在寻找突围的有利方位,其实是在等候何山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论是皇宫还武安侯府的气氛都越来越凝重。
冯淑嘉实在无法再安坐下去,起身对同样焦灼不安的冯异道:“爹爹,我出门一趟,很快就回来。”
“不行!”冯异想也没想地就拒绝道,“现在还说不准是个什么形势,万一要是宫里头出了事,说不准整个京城也要跟着乱起来。这个时候出去,不是自寻危险吗?!”
“爹爹不用担心。”冯淑嘉见状只能够强压着心底的不安,劝慰道,“太子殿下不是那种残暴无道之人,萧公子也绝非鲁莽的匹夫,两人竟既然敢宣言于宫中相见,肯定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我只是出去打探打探,很快就回来了。”
“那也不行!”平日里一向宠溺冯淑嘉的冯异,此时格外地坚定,“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萧公子留下的人肯定会及时知会我们的。
再说了,你要是想打探消息,只管派人出去就是了。你一个姑娘家,肯定比不上我军中的斥候。”
态度十分坚决,绝不同意冯淑嘉在此时以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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