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李如玉火急火燎,急火攻心之下,竟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将宸琛勒制入怀。

“放肆!”宸王大吃一惊,眉目深拧,险些便要上前去将宸琛搭救。若是放在以前,这个儿子的生死与他又会有什么干系,他不过是将他视作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可如今……在知晓了那样的内情后,他对他……乃是又恨又悔。恨他的绝情,恨他的不肯原谅,而后悔的呢,则是当初自己的欠缺考虑,想法拙笨。

“陛下!陛下你可不能上前去啊,皇子他,他定有办法应对的。”宸王身旁侍候着的小内监担虑道,迈着快步一把挡住了宸王的去路。

“嗯?朕作甚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宸王面色凝重,冷不防地瞥了一眼殿堂下战栗着的李如玉。只见着那李如玉,双手微颤,似乎也是一副不敢轻举妄动的模样。

“李爱卿,朕还没想着定你的罪呢,你又何必这般急切?”

“再说你即便是要借着皇子的安危来将朕要挟,千算万算也不该挑选这琛儿啊。你可知他……实则是入不了朕的双眼。”

宸王的话语方落,朝堂上便响起了小声的议论声,似乎对于宸王这番直言不讳犹感惊骇。而宸琛依旧神情淡漠,平静的容颜上更是看不出任何悲喜一说。

宸晔在旁屏息的观摩着,机敏的眸光间似乎是看出了蹊跷。

父王这是在刻意拖延时间,转移话题!

宸晔心中琢磨着,随即将计就计的帮腔道:“是啊,李大人竟然糊涂至此,难道您不觉得本皇子更适合作为这被要挟的人质?”

李如玉有些晃神,再三考虑下还是死死的钳制着宸琛不愿松手。反正那证据也落到了宸王的手上,结党营私,贪污国库银珦,这本身便是一不可饶恕的罪责。

与其一个孤独的死去,倒不如拉着这皇帝老儿的儿子当垫背,一并去了为好。李如玉奸诈的笑着,腰间私藏的短刀也一并抽出,横架在了宸琛的颈项上。

“七弟当心!”宸晔唤道,宸王却是一脸淡然的神色,这个时候自己越是装作不在意,于琛儿而言则越是安全。宸王捏紧了双拳,而后轻声讥笑了声。

这群臣备至的殿堂上,这一声笑声显得格外刺耳。李如玉心中诧异,双手竟不自觉的松动了几许。

“敢问陛下为何要笑,难道你便一点都不在乎您这个儿子的生死吗?”李如玉目色惑然的问道,宸琛却也凝神望向了那大殿之上紧攥着手心的人儿……

“朕……朕当然……”宸王欲言又止,却在思索间朝着一旁的宸晔使了个眼色,二人目光短暂的交接,即刻有了周详的计划打算。

“朕当然……在意他啊!”话落,李如玉的手腕处便中了一枚暗镖的袭击,他吃痛的松开了手,把守在殿堂外的御林军也即刻冲入殿内,将李如玉轻松控制。

宸琛的颈项处,还是不偏不倚的受了些伤,而这些伤却远远不若宸王方才那句话语带给他的震撼。

这么些年了,他早已经过惯了独来独往”无父无母“的日子了……

而他口中的那句在意,无疑是想要冲破这道界限,闯进他自以为波澜不惊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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