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懋果然很八卦,而且还真当成了看戏,从百宝袋里掏出了几张藤椅,招呼着顾轻涯和闻歌坐了,顺道搬了张桌子,桌子上沏了一壶还冒着热气的茶,几只茶盏,一盘点心,一盘水果,再来一碟瓜子儿。看着戏,嗑着瓜子儿,当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早前便觉得这从远帝暴毙得太过蹊跷,如今,总算是明白了。”
顾轻涯说着,狐狸抱细长的黑眸轻睐向呼延墨,笑得高深莫测。
又在故作高深了。闻歌翻了个白眼,“是舒窈下的手吧?是……她方才划破他颈间肌肤时,下了毒?不!毒,应该是一早就藏在舒窈指甲里了,可能是为呼延墨备下的,也可能是为她自己备下的。若非呼延墨对楼湛下了手,舒窈也不定就会将这毒用在他身上。说到底……都是呼延墨的贪念,害人害己。”睐向呼延墨,闻歌嘴角的笑有些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之后的故事,便不难猜了。呼延墨费尽心思,最终成了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奈何,他心有不甘,即便死了,也还要与舒窈同葬夫妻棺中。但楼湛还活着,又如何会放任?
所以,呼延墨下葬不过三日,楼湛便潜入了皇陵之中,不只带走了舒窈的尸身,和能保尸身不腐的凤衔珠,还将已因怨化鬼,没有去往轮回道,而是在人间徘徊不去的呼延墨以法术符咒封印在了石棺之中。
带出舒窈之后,又使出了彼岸花开的秘术,结合凤衔珠的效用,将舒窈的身体锁在他的体内,用他一半的生命滋养,付出的代价却是,他与舒窈自此便成了日与月,成了彼岸花的花与叶,一个活日,一个活夜,同活一个体内,却再不得见。而且,为了维持彼岸花开的效用,他不得不吸食青壮年男子的精气,而且,需要的精气越来越多。就这样过了百年,渐渐地,楼湛对于吸食人的精气,掠夺人的性命,已经成了习惯,于他而言,不过是手起刀落的一个简单动作,再没有其他的意义,如此而已。
之后的故事,便都是闻歌他们知道的了。
“不管怎么说,滥杀无辜终究是不对的。”看完了前因后果,云懋的态度已没有早前那么强烈的怒了,但该坚持的,却还是坚持。
这个时候,一直闭目假寐,没有出声,好似果真睡过去的舒窈却悄悄睁开眼来,勾起嘴角苦笑道,“虽非我愿,但本就是因我造的孽,虽然偿还不了,只能坦然接受这报应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看老天会饶过谁?”说罢,舒窈扭头看向怀里的楼湛,许是因着回忆走到了尽头,他短暂地从虚幻中抽离回来,暂且回归到了现实。
舒窈轻抚着他的脸,四目相对,百年的日日相守不相见,直到这一刻的重逢,她才觉苦尽甘来。不由微笑,回归最初的纯粹与简单,“还好,老天……待我们并算不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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