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你怎么了?”
小元向他摆摆手,虚弱地回道:“不,不知道,只觉得胸口发闷。现在,现在好多了。”
兰葆堂建议道:“你坐起来,让气血往下顺一顺。”
小元坐起来,靠向牢壁。又大喘了几口粗气,好像平缓了一些。
正在此时,牢门外,庞主薄拿着一大叠纸,走了进来。
他直走向兰葆堂的牢门:“兰葆堂。”
“庞主薄?”兰葆堂忙上前,“小人叩见庞大人。”
“你不是一直都说自己冤枉吗?那便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写下来——你促成的所有交易,还有你打理客栈的日常事务、客栈及周边屋舍,统统写出来。如果你写得真实详尽,大人看了满意,便可以为你翻案;但是,若有不实,甚至欺瞒,你便完了。你可听清楚了?”
兰葆堂忙点头:“是,是。我一直盼着有昭雪之日,既然大人如此给我机会,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庞主薄见他表现得十分配合,吩咐道:“来人,给兰葆堂换一间敞亮的牢间。”
兰葆堂忙道:“多谢大人,此间便足以,不用更换了。我现在便可以书写。”他还想要对小元进行观察,决不能离开。
“那好吧。”庞主薄将手中的纸笔墨递给了他。
他恭敬地接过。
庞主薄走后,兰葆堂果然拿起笔来,奋笔疾书。但是,他却在暗暗观察着小元。
小元并没有太多的疼痛感,只是有气无力地一会儿靠着墙壁,一会儿又蜷在草堆之上。
到了晚饭时分,牢役又送来晚饭。
小元还有力气爬到汤碗处,想是又饿了,狼吞虎咽地吃下后,心满意足地躺下,不久便睡了过去。
听到小元平稳地呼吸声,兰葆堂放心地长吐了一口气。
纪侯府书房。
纪纾问道:“如何,顺利吗?”
纪延修思索着答道:“一半一半吧。”
纪纾看向他:“怎么?”
“人犯这边,我可以随时取他性命。但是,韩铮看来对我有所提防,他来邀我同去审案,被我回绝。结果,他便不去审理,连疑犯见都未见。”
“嗯,如此,便不好下手了。”
“的确。他只让庞主薄吩咐疑犯将自己平日的琐事详尽记录下来,便再无动作。”
纪纾想了想,问道:“那个犯人,是否还会有纰漏会被韩铮发现?”
纪延修思索着回道:“这个兰葆堂,我已经在明里暗里调教了数日。一边,我在审讯时故意露出破绽,让他发觉我的审问方法,其实,就是韩铮的观眼观心法。
“另一边,探得他仍有机秘,想与京中的主顾联系,我便套取了他的联络方式,让朱晖假装成他的主顾所派之人,告诉他——只要他死守秘密,定会保他周全。”
“嗯,”纪纾沉吟道,“如此一来,这疑犯无论从心思上还是技巧上,都足以应付审讯。不过,”纪纾微露愁容,“这韩铮若不审问——”
他看看纪延修:“这件事,要尽快处理。免得刘主司知道后,会过问其中详情。如果让他了解了你的手法,便会对你的心机有所忌惮。”
“嗯,他正忙着武举选将之事。而且,根据丁会群的查探,他掌握了几名韩铮在安肃时的忠心部下。他正在算计,如何将狄青审案不实,造成疑犯在大理寺翻供,牵连到那些部属,取消他们的考试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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