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钊点了点头:“书画毡上的墨迹左右两边深浅一致,而这张小纸的四句诗只能与其中一半对应上。从墨迹上看,还应有下半阙的四句。”
海公子深吸一口气:“找找看。”他退回文稿处,翻找着同样大小的纸张。
韩牧钊拿起小纸,端详了片刻,指给海公子:“从云,你看——”
他的手指在纸边上划过:“——这纸边的切口与一般的纸片不同,两端没有多张纸同时切割的压陷痕迹,而且,整边毫无纤刺。这说明,这是用比切割刀具更锋利的器具将其单张切断。”
“刀剑?”
“没错。”
“施文一个文人,不可能用这样的利器。”海公子沉思着,“这样看来,这首诗原本有八句。是有人刻意用刀剑割掉了后四句,遗物中不可能找到了。”
他看向韩牧钊:“这前四句表明施文内心的无望;那么,后四句呢?”
韩牧钊沉思地言道:“有各种可能。”
海公子分析着:“施文留下绝笔,然后自杀。但是,现在却证明,他的绝笔被持刀剑的人割掉一半。这意味着——”
“他的自杀,并不简单。”韩牧钊凝重地回道。
海公子思索着,提出一个疑问:“这样的细节,持刀剑的人为什么没有发现呢?为什么不将这书画毡一起毁掉?”
“这文稿与画毡分别放在了两个木箱内。很可能,施文在写完这首诗之后便拿开了画毡。持刀剑的人并没有发现画毡的存在,而整理遗物的人也没有发现两者不相符的异常。”
海公子不再提问,却充满疑虑地看向韩牧钊。
韩牧钊深叹道:“施文的死有什么隐情吗?他的遗物与义父有何关系呢?那场暗杀又是怎么回事?”
“嗯——这么多不明所以的关联,我们要从何查起呢?”海公子看向他问道。
韩牧钊思索着,有了决定:“先派耿岳去杭州查看施文的验尸记录,再做推测。”
海公子点点头,又道:“你入主大理寺,要查探众多过往案件,还要应对纪则的暗招。现在,这边还要跟进施文与刺杀的调查,恐怕会分身乏术。不是现场查验的,便交给我和方铭薰吧。”
“嗯,当然。大战便这样开始了。”
带着满腹心事,他们从暗道中出来。
回到书房,见一切仍然没有动静,他们走到软榻一侧。
海公子坐在软榻边沿,看着蜷缩成一团、仍在熟睡的方铭薰,他笑着问向韩牧钊:“他为什么像小猫一样睡着?”
韩牧钊看看他:“可能,他缺乏安全感吧。”
“呵,”海公子又笑道,“这千日春又不是真的千日醉,他睡得太久了!”
韩牧钊却思索着,凝起眉峰:“他对任何事物都感觉灵敏,这酒量也一定比常人浅。”
海公子盯看着韩牧钊,缓缓地叹道:“真是处处让人担心呐!”
韩牧钊看着海公子学着自己的样子,他冷言问道:“你没有担心吗?”
“担心!所以,要更加严格地训练他!”
海公子的一句担心,让方铭薰从酣睡中醒来,他摇摇晃晃地坐起来,迷迷糊糊地看着榻前坐着的海公子,开口称道:“大人。”
海公子笑道:“这眼神儿还想明察秋毫啊?!大人在那儿呢。”他指向旁边的韩牧钊。
韩牧钊俯下身,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有些热,脸还有些红。一次不要喝这么多,慢慢来。”
他的手离开,方铭薰恍惚中却觉得脸上更加滚烫发热。
“大人!”耿岳从暗道中走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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