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远在司徒府的司徒静也在嫡母的口中得知了摄政王妃欲让她嫁入摄政王府为侧妃的消息。在众多姐妹嫉妒多于羡慕的眼神和恭喜声中司徒静面带羞涩的退出了主屋。在回自己小院的路上,相对比身边两个丫鬟的雀跃和欣喜,司徒静的举止显得过于安静了。善于察言观色的知了察觉到自家小姐仿佛并不是很开心,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是对这桩婚事有顾虑?”

“顾虑倒是谈不上,就是有些纳闷,这么好的一桩婚事,怎么就轮到我了?”司徒静有些自嘲的浅声说道。

“是呀,您和三姑娘同年,三姑娘又是嫡女,这么好的婚事理应是三姑娘的呀?”听自家小姐这么一说,知了顺着小姐的思路寻思,也有些不解的说道。

“刚才夫人不是说了吗?是摄政王妃亲自选的咱们小姐,我刚才可留意了,三姑娘看咱们小姐的眼神可是嫉恨呢。”听了知了的话,做事一向谨慎的画眉,依然难掩兴奋的说道。

“是呀,小姐,我听说咱们的这个摄政王爷,年少时就才名在外的,您在咱们司徒家的小姐中最有才名,也许摄政王妃觉得只有您才能和摄政王爷聊得来,所以才选的您呢。”听了画眉的话,知了转头想了想,很是心安的说道。

“聊得来吗?但愿如此吧。”司徒静略显心安的长嘘了一口气,这才有了些小女儿的姿态。想想也是,无论这桩婚事是福是祸都不是她所能选择的。再想想有过几面之缘的摄政王爷的模样,对她一个庶女而言,这应该就是天赐的良缘了吧。

接下来的几天,凤仙儿照例游走在各家千金的诗会茶会上,如山间的一抹幽兰,静静地绽放在自己的琴声里。略有不同的是,每每抚完一曲后,她都会略显好奇的站在一旁看人对弈。看的时间一长,偶尔也会被邀请下上一局。渐渐的,各府的千金就把她当成了一个趣谈:棋艺不佳,棋品极差,还爱赌气。自此,凤仙儿在闺秀们的眼里再也不是一个恭敬疏离的清高人儿了,倒变成了个率真,可爱,娇憨,无赖的妙人儿。

这天,凤仙儿又在王芫的诗会上碰到了司徒静,此时,司徒府还没有对外公布司徒静的婚事。她思量了下,觉得时机刚好,抚完琴后就借机和司徒静下了一盘棋。惨败,自然是不用说,赌气和耍赖自然也不用说,在一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哄闹声中,凤仙儿有些羞恼的按照古谱残局里的棋局布下了一局棋,并信誓旦旦的扬言:若司徒小姐能破了此局,她就自愿卖身到司徒府,给司徒小姐当一辈子的琴师。

司徒静见凤仙儿真如大家所说的那般棋品不佳,娇憨可爱,就浅笑着让知了把凤仙儿布的棋局记录在纸上,说要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定要破了此局,好白捡了凤仙儿这个琴艺绝佳的妙人儿当琴师。

几天后,摄政王府正式向司徒府下聘,司徒静即将成为摄政王侧妃的消息才正式传开。经常参加诗会茶会的千金小姐们都感到十分震惊,无论是之前与司徒静交好的还是因为她庶女的身份不屑一顾的,现在都忙着与她打好关系,没有人再在意她和凤仙儿的这个玩笑般的赌注了。

芸娘觉得这些天凤仙儿异常黏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赖在自己身边似的,整天变着花样给自己做吃的,撒娇耍赖逗自己开心,甚至连晚上都要和自己睡在一起,仿佛怕自己会突然不见了一般。

对于凤仙儿这般的依赖,芸娘很是享受,也很是担心,反常必有妖,可她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一向乖巧的凤仙儿会有什么幺蛾子,直到她收到了准摄政王侧妃司徒静邀请她和凤仙儿一同去赴宴的请柬。从司徒府赴宴归来后,一向谦和温婉的芸娘,也难得的发了火,捶胸顿足的问凤仙儿:“凤仙儿!你和师父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师父~,师父~徒儿也没想到会这样呀!徒儿当时输了棋,一时气恼,就随手照着古谱残局里的残局布了局棋,本想难为她一下,找回些颜面,谁想到她真的破了那残局!“凤仙儿见芸娘发火,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有些懊恼有些委屈的解释道。

“凤仙儿啊凤仙儿!你让师父该如何说你!为师之前就交代过你,让你万事小心!万事小心!古谱残局?你这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听了凤仙儿的话芸娘又气又急的说道。

“呜呜~师父~徒儿知道错了,徒儿也没想到会这样。”看到芸娘真心提自己着急的模样,凤仙儿忍不住潸然泪下。

见凤仙儿委屈的直哭,芸娘也不禁落下泪来,她起身用手稍微整了整妆容就要往门外走。凤仙儿见状,赶紧拽住芸娘的衣裙,带着哭腔问道:“师父,您要去那?”

“我去找你大师姐,让她去求相国夫人帮忙,去司徒府和司徒静的嫡母求个情,让司徒静罢了这个玩笑般的赌局。”芸娘擦了擦脸颊的泪有些无力的说道。

“师父,您别去了。这两个年大师姐和相国夫人闹的水火不容的,相国夫人不可能帮咱们的。”凤仙儿跪在地上仰着头可怜巴巴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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