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凤仙儿袭一身白衣,持一柄折扇,在清澈如水的月光下生涩的跳着在舞姬那偷学来的舞步。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透着满满的萧瑟和凄凉,哪还有白日里在芸娘面前那般率真娇憨的模样。从离开青城后,凤仙儿身上一直带着一股凉意,这股凉意在白日里,就像一阵阵夏日里的凉风,让所有与她接触的人都有神清气爽之感。而只有在夜幕降临之后或是只有她自己和暗翼在的时候,这股凉意才会透露出最本来的面貌,带着深深的怨和不甘黏在凤仙儿身上,透着死一般的静寂和刺骨的寒凉。

暗翼悄无声息的来到院内,站在那静静地看着凤仙儿舞完一曲。这两年来,暗翼的武功精进了不少,尤其是轻功,现在他已经可以悄无声息的自由出入端木焱的摄政王府了。但凤仙儿并没有让他再次去行刺端木焱,只是让他去观察、记录摄政王府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经过这两个多月以来他对摄政王府日常的探查,他开始有些担心鸣凤的决定是否可行了。

真的是一入侯门深似海啊,连暗翼这种情感淡漠,对人对事都没有过多情绪的人对于摄政王府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都感到触目惊心了。

“来了,坐吧。和我说说今天端木焱的王府里又发生了什么新鲜事?”收了舞步的凤仙儿缓缓落座,见暗翼神情严肃的站在那,抬手给他倒了杯茶柔声说道。

十五日后

郑国公府佘老太君的寿宴上,凤仙儿仅着一袭白衣、系一条青色丝带,衣带飘飘,肤如凝脂,十指纤纤,琴声遥遥,如天仙下凡般,惊艳了全场。自此大泱朝所有的名流权贵,都知道泱都艺坊的首席琴师芸娘又收了个超凡脱俗,美若天仙的徒儿,姓闫唤鸣凤,小字凤仙儿。

自国公府寿宴后,凤仙儿收到的宴请邀约不断,但芸娘只挑了些志趣高雅的女子茶会、诗会让凤仙儿参加,其他的邀约都被芸娘婉拒了,实在推拒不了的也都是师徒二人一同赴宴。时日一久,明眼人都看出了芸娘对凤仙儿的态度:这个徒儿与之前的两个徒儿不同,不会再为姬为妾,这个徒儿是要继承她的衣钵的。

对于芸娘这般的呵护,凤仙儿心里是感激的,但也十分着急。来泱都两年多了,至今只在郑国公府的寿宴上见过端木焱一面!和她想象的不同,端木焱并不是那种老奸巨猾、霸气外露的模样,匆匆一瞥,他身长玉立,眉眼欣长,却有几分望之俨然,即之也温的感觉,着实不像个权倾朝野,把持了朝政整整十四年的铁血摄政王。

不过好在事情有了转机,凤仙儿从暗翼那得知,端木焱的王妃司徒婉言多年来身体一直抱恙,已年过三十却并无所出,她最近有意让自己的亲侄女,十七岁的司徒静入王府为侧妃。

凤仙儿与这个司徒静是有交集的,在芸娘让她参加的茶会上有遇到过。印象中,司徒静是个相貌端庄,娴静知礼的大家闺秀,对诗书的兴趣不大,每次见她都是在与人对弈。

“师父,您这可有精妙的棋谱?”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的凤仙儿,高兴的到芸娘的院中讨要棋谱。

“怎么?我们凤仙儿又对下棋感兴趣啦?”芸娘温柔的看到凤仙儿兴致勃勃的小脸打趣着说。

“没有啊~师父~就是在昨天的茶会上,我见司徒府的小姐司徒静和王尚书的女儿王芫一直在下棋,好奇罢了。”凤仙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向芸娘解释道。

“凤仙儿,来,坐到师父身旁来。”芸娘亲切的向凤仙儿伸了伸手说。

“哎~”凤仙儿乖巧的坐到了芸娘的身侧。

“凤仙儿,师父让你参加的那些诗会、茶会,你可喜欢?”芸娘抓着凤仙儿的手,认真的问道。

“徒儿喜欢呀!诗会、茶会既清净又高雅,而且参加聚会的千金们年龄和徒儿大多相仿,且都通音律,她们对徒儿的琴艺都赞赏有加呢!”凤仙儿装作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很是自豪的和芸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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