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受着前世某个对景玄来说十分重要的人的影响,荀子的理论也深深的影响着景玄,乃至由景玄的言传身教,以不同的方式教给了八皇子。

上午的茶铺攀谈只是近几日以来的一段小插曲,却也是众多小插曲中最让八皇子心惊肉跳的一次,对于教育八皇子的景玄来说,只是借着荀子的理论结合着自己的所知不断摸索,而对于八皇子来说,这也是自己摸清眼前的表哥的机会,然而上午的攀谈让这个至高无上的皇家帝子的心一只惴惴不安到了现在,就像景玄很难改变这个世界人的高低贵贱之分一般,八皇子也很难理解身为统治阶级的景玄为什么这么喜欢在民间授学,他不敢恨景玄,只想着等景玄回去之后,如何教育一下常去的东街的百姓们,如同一个想着如何改掉分数的孩子一般,既怕让家长失望又怕家长动怒。

“不用想着去隐瞒什么。”景玄静静的盯着站在身旁的八皇子依旧如蛔虫一般念出了他的心思,“这不是一场考试,你也不需要应付我!我也不会因为你以前做错了什么就去斥责你,但我和你都要知道,你错在了哪里!”

“是!”八皇子见逃脱不了只好点头称是。

年轻是一把双刃剑,它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应对以后的危险,但会因为见识的不够而犯下许许多多的错误,幸运的是景玄并不是一个正真意义上的少年,他有着一颗成熟的灵魂,更有着超越这个世界的见识,身为穿越者的他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优势,如果惊门奇术的皮毛也算外挂的话……

“知道自己错在哪吗?”景玄拾起喜儿和杏儿一起剥的浆果放在嘴里,惬意的向后躺了下去,整个人极不礼貌的躺在珞姑娘的大腿上,羞的女生低着头,却发现景玄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脸更是红到了脖子根,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只在那僵硬的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学生……学生不该欺压百姓。”八皇子低着头怯懦的说道,“也不该收留那些地痞流氓,污了学生的名誉。”

“还有呢?”景玄张了张嘴,等着喂到嘴边的浆果,等了半天却发现珞姑娘好似雕塑一般坐着,粉脸娇羞,不免觉得好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景玄的话一说,珞姑娘更是羞的厉害,女人不同于男人,男人害羞到极致也就躲起来,女人就不一样了,女人害羞到一定程度,则会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所以某个见识远超这个时代的少年的后背便着了道。

“学生是怕老师生气……毕竟学生自己也觉得过分了一些。”八皇子说完了话微微抬头,却看见自己的老师正倒吸着凉气,一脸忍痛的朝着自己挤眉弄眼,不禁有些错愕,“老师,学生说的不对吗?”

“对……与错在你心里!哎呀!”景玄吸着气也不敢再躺在珞姑娘的腿上,只奇怪的是珞姑娘似乎并没有解气一般又在景玄后腰之上拧了一下后起身低走便走了去,弄得景玄一愣一愣的,景玄不知道的就是,女人永远都是一本读不完的书,哪怕你有着超越她们的见识与知识,不过也怪不得景玄,上辈子连自己妹妹们的心思都读不了的二十年单身狗,又怎么会明白女儿家的心思,“但你说的还不全面!”

“学生愚钝!”八皇子点了点头显得十分的谦卑,“请老师指点!”

“知道是非对错是智慧的表现,不明是非因果就是愚蠢了,言语中伤忠良者谄媚,行为迫害忠良就是贼寇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便是直言,偷取属于别人的东西就是盗窃,隐匿自己的目的则是欺骗,轻易改变自己承诺便是荒诞。”景玄慢慢的说道,“你心中任然想着不让我知道,便是不知对错,不明是非,虽然尊我为师,却想着如何应对于我,忘了自己的初衷,行为上着实荒诞了些,你用的那些手下做不到直言,却喜好偷窃欺凌、言语中伤、行为迫害,若你真成了一朝天子,大秦还能有延续的希望吗?”

景玄说的很慢,一方面是他自己也要滤清先贤哲学,另一方面则是希望眼前准从自己未老师的弟子可以听的明白,见八皇子一脸不解也不动怒只是欣然说道:“这并非我的一家之言,而是先贤之语与我的一些理解,我也不是要你一下子就明白这个道理,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些,知道一些,先贤曾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便是这个道理。”

“是!”八皇子点了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老师,学生现在知道应该远离他们,但毕竟有学生的错误在其中,若是这般远离,怕是……毕竟日子久了,也是有些情谊在的。”

“多做,不用怕错,改了就好!如果你现在凡事都听我的,将来做了帝王,我又算什么?趁着自己还能犯错,就大胆的做。但!明知为恶而为之,便是恶!寻常百姓可以不明白错与恶的区别,但你一定要明白!切莫要将恶行归为错误,否则我还会打你的!”景玄抓着御赐的戒尺打在自己的手心,发出啪啪之声,“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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