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之上已经站满了人,有些人听说马车之事后,连忙跑来想看一看王府是怎么处理此事,而更多的人却是被那个讲述黑甲玄魁的形成故事所吸引,一时间将那人围的满满当当,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听着。
“制好之后刻上摄青就是黑甲玄魁吗?”年轻人问的不依不饶,“我怎么感觉不是呢?”
“当然不是!”那人点了点头,“铠甲制作完成之后并不能穿,而是淬在雪山顶上千年不化的寒冰之上四十九日,才能成型,铠甲出世那天雷鸣电闪,一道惊雷划破天际打在寒冰之上,只见四十九个血红铠甲在天雷中猎猎作响,犹如鬼哭神嚎一般,雷火退散将所有铠甲灼成玄黑之色,方才有了黑甲玄魁,又在军中选出七七四十九个悍将,便是黑甲玄魁军,只是……”那人犹豫了一下慢慢说到,“只是这黑甲玄魁军怎么到了这里?”
“那还用说!这车里肯定是王府里重要的人!在这无非就是想袒护车里的人!”起初那个人立马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什么时候楚王府也开始做这离心离德之事!难道就算是楚王也对百姓如此惧怕不成?”
“对啊!”、“就是!”百姓听闻立马叫喊了起来,见百姓激动,黑甲玄魁的军士们立马警惕起来,那站在本是坐着马夫位子的首领抬脚一踢,只见一脚踢在马屁股后插在地上的一把长刀刀柄之上,长刀受力猛地砸在其他长刀之上,而后叮叮当当,十几把长刀撞在一起齐齐飞出地面,黑甲玄魁领队手臂一展,一把长刀落在手中,也不见有何动作,长刀噌的一下砸在空中的长刀阵上,十几把刀犹如活物一般飞往不同的方向,细细一看却是各向着一名黑甲玄魁军士的身旁,唰!十几把刀齐声插在地上,看起来杀气腾腾,这一幕使得激动的百姓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更吓得的几个百姓跌坐在地,哆哆嗦嗦的看着黑甲上恶鬼,似乎看见了恶鬼的狞笑。
“怎么!威胁我们不是?”那个说话有些书生气的人忽然打破了小街的沉默,“莫非楚王真是变了?就算楚王变了!楚地的百姓也不会变!我楚地百姓难道是怕死的么?”
“怕个姥姥!”男子的话一下子激起了街几个年轻人的血性,这些年轻的楚人纷纷撩起袖子向前几步恶狠狠的盯着马车回应着那人的话语,“谁要是怕,谁就不是楚人!”
血性是会传染的,几个年轻人的动作如同撒入油锅中的清水,一瞬间这如同油锅般的长街便炸了开来,所有的百姓包括妇孺老人都恶狠狠的盯着马车,若是每一道目光都能化为一支利箭,那么围在中央的马车以及车旁的黑甲玄魁军士会在顷刻间变成筛子。
“这便是了!”那人见群情激奋更是大声的叫喊,“想当年东夷侵犯,是谁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击溃了东夷?是我们楚人!想当年匈奴肆虐占领半壁山河,是谁不惧生死,以血肉身躯赶走胡俘恶鬼?是我们楚人!到后来,蛮夷四起更是胡人侵犯之时,又是谁不念老幼,不问妇孺,用鲜血将汉江染红,把尸骨垒做城墙,最后尽灭胡蛮?是楚人!”那人每喊一声,声音便高一分,声音每高一分,百姓的情绪便长一分,而那本就快到临界点的情绪,到了此时哪里还能安稳下来,只有寻一个宣泄的地方,才能将自己的一身怒火发泄出来。
“抓住里面的人!”突然人群中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只这么一句话便如指路的明灯一般将人们的怒火引导了过去,民风的不同注定了楚地的百姓不会像京都的百姓一般在极端愤怒的时候抄起身边的东西砸向马车,亦不会像豫州的百姓一般什么事只要事不关己便可以高高挂起冷眼旁观。拥挤的人群腾起满满的狠利之气,吓得马车的马儿不停地刨着蹄子喘着粗气,只有黑甲玄魁军依旧如松柏一般站着,冷冷的将四处冲撞而来的百姓挡在身外。
“难道黑甲玄魁也开始助纣为虐了吗?”那满口书生气的人悲怆的说道,“莫非楚王真的变了?又或者有人假冒楚王之名调动了黑甲玄魁?不行!我们要见楚王!”
“对!要见楚王!要楚王给我们一个公道!”无论黑甲玄魁的军士如何打退一个又一个的百姓,总有另一个会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冲到他们面前,百姓手中没有武器,男的用着拳头,女的用着指甲,或锤或抓,不顾自己只是想着将马车上的人拉下,要着一个公平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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