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召集丞相、御史、将军、列侯等文武百官在未央宫开会,说:昌邑王昏乱败德,危及江山社稷,诸位说该怎么办?

群臣大惊失色,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这时候田延年拔出佩剑,慷慨激昂道:“孝武皇帝驾崩前,把孤儿和天下一并托付给将军,是因为将军忠正贤良,能够保障刘氏天下的安全。

但现在群下鼎沸,社稷将倾,(难道将军就没有责任吗?)

而且,汉朝皇帝的谥号,常带一个‘孝’字,就是要让后世子孙,长久地保有天下,使宗庙血食延续不断。

如果现在(因为皇帝不贤),令汉家宗庙绝祀,将军死后,有什么面目去见先帝?

今天的商议,绝对不能够拖延,群臣们不踊跃支持者,请让我用剑斩了他!”

霍光神色严峻,回应说:“大臣们责备我是对的,群臣议论纷纷,天下汹汹不安,此乃霍光之罪也!”

此二人一个拔剑欲杀持异议者,另一个忙做自我批评,二人皆以国家社稷为说辞,杀气腾腾而又义正词严。

这场双簧戏震慑了众人,满朝文武一齐跪倒,说:“国家安危,百姓性命都悬于将军之手,一切听将军决断!”

在这种震慑和胁迫的场合下,即便有疑惑反对的声音,谁还敢说话?

现在,废黜昌邑王已成为所有臣子的意志,霍光立刻率群臣去见太后,陈述昌邑王种种罪状,申明废黜他的理由。

马车的车轮碾在青石板上,马蹄杂碎的声响敲击得他心口一阵儿烦闷。

“不过是个摆着好看的小女子!”刘贺冷笑。

同乘的郁芳十分明了他所指的是谁,先是嗤然一笑,然后回想起皇太后端坐在长信殿上一丝不苟的神情,忽然一叹:“也难为她……”

这声音却是低不可闻,刘贺似乎没听见,侧过头问了句:“什么?”

她醒过神来,皱起了眉头:“小太后并不惹人讨厌,忍人厌恶的是她的那群七舅八姨。”

这回他听清了,鼻腔里很不在意的哼了声,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再多的舅姨,不过是沐猴而冠。”

郁芳不理会这些,身子软绵绵的缠绕上去,娇嗔道:“我的陛下,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封后呀?你可得为我们女儿多想想啊。”

他和郁芳的女儿正是牙牙学语的可爱年龄,他向来视为掌上明珠,宠爱有加。

刘贺想起了女儿,不禁颇为自得的一笑:“快了,快了。”

薄薄的唇线,上翘的唇角,压抑不住少年满心的戏谑。

是呵,就快了!就快了!

这个天下是姓的刘,不是姓的霍!

他要让那个能把自己抑郁而死,却没法令他人抑郁的刘弗陵看看,他是如何收拾掉那帮猖狂无德的老家伙的。

他是刘贺!是刘家的子孙!是孝武李皇后的孙子!岂是那个靠耍胡巫争宠的钩弋赵氏的无能子嗣可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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