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侏儒晃动着脑袋说:「反对反对。」

「希洛?」

安娜的催促下我说:「那……我有个想法可是试试。」

看到小侏儒和矮人投过来目光后,我接着说:

「可以试试用梅特姆希的变形术,把鸦人一个个变成鸡再带到这暗道里单杀。」

安娜说:「刚刚我们也想过这种方法。但那些房屋的门口都对着鸦人法阵,从那里出入必然会引起法阵中鸦人的注意吧?」

「刚刚我近距离观察过,法阵中的那四名鸦人目光全都被它们的羽毛挡着,只能看下地面。而且它们似乎进入了一种休眠状态,对身旁的声音没有反应。所以这个顾虑可以消除。」

我再次回忆了下刚刚所看到的画面,十分确认的点头。

「休眠?」

矮人萨满挠了挠鼻子说:「那有可能是某种灵魂呼唤的方法,我们萨满也有类似的技能,只不过那本圣典不似牧师的《挽救》那么容易获得。」

「虽然我对自己的『变形术』十分自信,但是……」

小侏儒法师叹了口气:「从大厅的门口到鸦的房屋距离很远,我的法力恐怕无法触及到那里。」

「那走到那圈房屋后呢?」

梅特姆希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那样的距离是没问题了。但变形术穿墙的成功率极低,届时反而会引起鸦人的警觉。」

「我可以短暂的把鸦人引出房间。」

投石子的方法虽然不能百分百的成功,但只少能减少一些鸦人的数量。

「那可以试试,总比上去蛮干强。」

梅特姆希点头后,靠近安娜说:「安娜,把你的镜子借给我。」

镜子?果然是女生在任何情况下都会随身携带的东西啊。不过梅特姆希要镜子做什么?

我们全都来到大厅的门口,眼前的八所房屋中有四间背对着我们。对面的四所房屋中,有一个空着没有鸦人,而法阵中的四只鸦人又遮挡着一间。此时梅特姆希所要面对的,其实只有两只鸦人的视线,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头。

「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对面空房屋的左侧,现在正被法阵挡着的那间房屋中的鸦人。」

我向身旁的梅特姆希低声说,她点头确认。

「最好将鸦人变在房屋内。如果失败了不要回到暗道,你绕着房屋躲就行了。」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治疗者安娜暴露出来,面对施法者都攻击,最好的拖时间方法就是绕着法术无法穿透的建筑物跑,这也是从游戏里借鉴来的经验。

「那种距离绝不会失败。」

小侏儒勾起嘴角,眼中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好的,走。」

再向安娜和奥德兰·铁锤目光确认后,我和梅特姆希一同沿着墙壁进入大厅,在确定能避开对面鸦人的实现后,快速移动到最近的茅屋后。然后再轻手轻脚的挪向右侧房屋,在靠近下一个间后,对面就是目标鸦人的茅屋。

「我潜到那间空房间,用石子将它引诱到门口处。」

在梅特姆希的耳畔低语后,得到了她的目光确认。

于是我进入潜行来到目标鸦人左侧的空房屋中,在观察了对面几所房屋的门口后,用早准备的碎石掷向目标鸦人的门槛。

在空中忽高忽低的法术震荡声中,石子撞出轻微的声音,滚落在地。

立即潜行走出,扫视其他房屋的异动,随后将目光看向目标房屋的门口。

只见木门间的地面浮出一团阴影,那只鸦人走出了茅屋。它的手中拿着一张黄皮卷轴,即便全身长着黑褐色的羽毛,但仍穿着皮布混合的长袍。

我将目光找向梅特姆希,她的身影消失在隐蔽的房屋旁。但一个微小的动作被我捕捉到,一只小手悄悄从屋子的木栏后探出,手中拿的正是安娜的小镜子。

以此方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保持对目标的观察么?机智,不愧是「丹莫罗母鸡仇恨者」。做起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果然有经验。

忽然背后传来脚步声,那是……从上层提水下来的鸦人。

笨蛋,我竟然把这个忘记了。

但此时目标的鸦人已经转身回屋,远处的梅特姆希并没有发现从上层走下来的鸦人,已经做出了施法动作。

我立即靠近目标鸦人,同时回头从房屋的间隙中,看到两名鸦人正提着水桶走过来。

「咯咯~」变形术成功。

我快步进入目标鸦人的房间,身后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现身,抓起地面正往外跑的母鸡,躲入房屋内部窗檐下。

『别叫啊,你这只混蛋母鸡。』

母鸡歪着脑袋凝视着我,短暂的对视后它忽然扑扇起翅膀,企图从我的怀中挣脱。

『老实点。』

在我抱紧母鸡的同时,屋外的两名鸦人走近了。我能看到门口有阴影路过,晃动的水桶不时传出溅水声。

现在暴露就完蛋了。原本就很勉强的「4V9」人数对比,将变成「4V11」,那将是绝对的败局。即便是使用了剑内的附魔技,也不可能在一分钟内杀掉所有暗法师,其中将要面对「暗影飞翔」这种一流的行动能力。

母鸡仍在奋力挣扎,我只觉全身汗毛已经笔直的飞起。夹抱着母鸡的力道既不敢太用力弄痛它,又无法过于放松让它挣脱。这种纠结力道的拿捏让我疲惫不堪。

『你们两个鸟人赶紧滚啊,我快控制不住……』

糟糕的预感。

母鸡忽然伸长了脖子,那原本紧扣的短喙已经张开——要叫了么?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疼、疼、疼、疼————』

机智如我的小手指,硬生生的插入母鸡的喙间。

母鸡那拼命的咬力瞬间变成剧痛,如电击般流窜全身。

混蛋的两只鸟人还在门前逗留,赶快滚啊你们。

终于在我的祈祷下,门前的影子有了挪动,脚步声逐渐离去。

母鸡终于厌倦了我的手指,停止了咬合。而我也虚脱的几乎瘫倒,就在略松口气时,一枚温热的鸡蛋滚入手中。

我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曾亲身经历的屈辱时刻,那种产蛋后的虚脱的心情,和此时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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