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桐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里,“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这句话的出现的时候,意味着某人不单是倒霉,而且是连续倒霉,坏事会一股脑地全部爆发,让人焦头烂额,不知先处理哪个是好。

现在的陈桐就想到了这句话,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的老婆最近几年身体老是出毛病,夫妻都以为是偶然,仔细调理就会好起来,没想到调理了两年之后一点好转都没有,甚至有不断恶化的趋势,而妻子更是说自己看到了鬼!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呢。陈桐最初以为是妻子身体太差出现了幻觉,所以没当回事。只是后来的事情越来越糟糕,周围的人都把妻子看成了祥林嫂一般的人物,对她敬而远之。妻子过了很久才发现周围人目光中的异样,那一刻她绝望了。陈桐很清楚地记着当时的情景,原本狂躁不安,惊惶失措的妻子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眼里完全没有了神采,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陈桐很晚的时候才明白,那是“哀莫大于心死”。所有人都把妻子看成了傻子,而妻子坚信自己看到的“事实”,彼此想法的激烈冲突摧毁了妻子仅有的希望---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不仅没有伸出援手,反而把我当成了傻子,我能怎么办呢?只有等死了啊,呵呵呵......

“你为什么当时不相信自己的老婆呀。”陈桐低声怒吼着,双手十指深深插入了凌乱的头发里,为自己当初的“坚持”懊悔不已。“即使相信她的话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我偏偏非要相信什么科学,非要和她讲道理,真是笑死人了。科学有个P用,能救人才行啊。”陈桐明白的太晚了,他装作相信的样子去鼓励另一半的时候,妻子只是对着陈桐笑了笑,笑得很轻松,然而妻子没有对陈桐说一句话。

陈桐开始发疯一样地向所有人求救,可惜“能打”的一个都没有。倒是有几个巫婆神汉被吓得面如土色,撒丫子就跑,而陈桐也从他们嘴里知道了纠缠自己妻子的是何方神圣。可是有什么用呢?

这个时候,内忧外患一起爆发了。专门欺负海外华人的华人黑帮找上了门要收保护费,两头跑的陈桐郁闷地想吐血。王哥是第二次来公司,但是他的手下不止一次去陈桐名下的超市找麻烦,好在给了钱之后王哥会安稳一阵子,陈桐还有时间为妻子拼一把。

手机铃声将陈桐的思绪拉了回来,“神父,有消息了吗?”

“法国那边有消息了。巴黎总教区推荐了一个驱魔人,推荐人说这个驱魔人已经有了两次成功驱魔的记录,第二次他就在驱魔现场,亲眼见证了驱魔过程。所以驱魔人很可信。也许他能拯救你的夫人。”这不是神父第一次为陈桐牵线搭桥了,然而前两次结果都不太好,所以尽管巴黎总教区的吕克信誓旦旦地向神父保证,神父依然用了保守的说法。

两次驱魔,是个新人吗?之前来驱魔的巫婆什么的都做了十多年了,不也一样吓得屁滚尿流吗?法国那边这么没诚意吗?上帝也许真的抛弃了他的子民。一瞬间脑子里冒出来的都是负面的想法,陈桐缓了缓才对着手机说:“谢谢你,神父。那驱魔人什么时候能到呢?”

“抱歉,陈。我不知道。驱魔人不隶属于教会,他是一个自由职业者,所以什么时候到就要看他的职业精神了。”如果是一个敬业的人,他会马不停蹄地赶来;如果是一个不敬业的人,那只能看他的心情了。

陈桐和神父寒暄了几句就失望地挂断了电话。

孟霄看了看形容憔悴的陈桐,指挥约翰转身离开了。陈桐的家不是很大,约翰几次穿墙就找到了目标人物。

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偶尔会咳嗽几声,再加上黯淡的肤色,让人觉得她情形确实很糟糕。不过,重点不在这里,女人的手被一个女孩鬼牵着,女孩鬼依偎在床边就像舍不得离开妈妈的孩子。如果不是女孩鬼周身呈现半透明的青灰色,这绝对是一副温馨的画面。

女孩鬼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似乎是睡着了。

不能接受熬夜的孟霄指挥约翰用一个冲击波把女孩鬼掀翻在地,当后者还在一脸懵逼地观察情况时,约翰又甩出去了一个昏睡魔咒,女孩鬼眼皮挣扎了一会儿就扑倒在地。

孟霄打了个哈欠,“和鬼同处一室应该不要紧吧?应该不要紧。我也要睡了。”华夏和智利此时时差是11个小时,华夏的时间领先于智利,所以北京这边已经是凌晨2点了。“这是个教训啊,以后要问明白病人的家庭住址才行。”如果知道陈桐的家庭住址,孟霄的昏睡魔咒早就扔出去了,何必熬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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