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熙微微一笑:“原来姑娘对我是有一些误解的!瑾瑜若是贪财进南宫侯府,那姑娘这进弈王府又怎么说!”

“哪里有什么误解,公子不要误会了我,我进弈王府凭的是自己劳作绣花的本事。在说南宫侯火烧归义坊,平白的连累了那么多无辜,不管是谁这心里总会有些膈应的。如今我们都在弈王府当差,日后多会照面,我们好好自处就行了。今后我弟弟还望公子也多教教他!”

沈韵青收回手笑着说道:“量完了,素袍的话七日之后便可将衣服交给公子!”

苏文熙不着边际的回着:“不知道姑娘可否还记得那一日在长河之畔我曾说过,或许每一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身不由己!我进南宫侯如此,姑娘进弈王府也是如此!”

微风过处,玉兰花影飘摇,想想自己,沈韵青忽然心下不忍,抬眸说道:“公子不要在意一个绣娘说的话!每个人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自己问心无愧就好,对错只不过是别人的嘴而已!”

说完便转身离去。

苏文熙站在玉兰花树下目送着沈韵青离去,前两次都只不过是匆匆几句话而已,只知她是一个普通的下人而已,没想到竟然也是如同玉兰花一般人,自有的清韵,不同一般的美丽。

微微摇头浅浅一笑,还好自己早有准备,于弈王妃和沈韵青而言,她们的疑问总算是应了过去。

早春的夜晚来的依旧早,暮色四合之后凉意依旧沁骨,白日里阳光下俏丽的花枝在暮色之中也慢慢失去光泽,布上一层暗淡显的有气无力。

王妃吩咐的春日衣物早就已经完工,夏日的衣裳还未到做的时候,这几日手中的活只有卓瑾瑜的那两套,王妃没有刻意的吩咐应该只是素袍。

晚饭之后习惯劳作的沈韵青,倚在窗边就着一盏灯缝制衣物,乳白茜纱透着温暖的光芒,铺在沈韵青的脸上,映着她的脸如同清朗星空中的月一般沉静。

弈王府的丫鬟和小厮还有婆子们都是分成三区芜房居住,但是沈韵青因为绣工出众深得王妃的喜爱,在加上想让沈韵青专心于绣工,王妃专门拨了一间安静独立的芜房给他们姐弟二人。

沁骨的凉风从窗户缝隙嗖嗖灌入,在窗前坐久之后一双手也慢慢的失去之前的灵活,就连针脚都差点走歪了。

终是耐不住寒冷,沈韵青放下手中的针线,拢着手在嘴边连哈了两口气。

在一旁看书的沈韵帧看着姐姐的样子赶忙丢下手中的书,窜到厨房里灌了个汤婆子回来塞到姐姐的怀里。

“你用吧!”沈韵青将汤婆子塞到弟弟手中,才发现弟弟的手比自己的手还凉,一边嗔怪着他“看你的手都冷的跟冰条一样!”一边又心疼的将他的手放在汤婆子上。

“姐姐的手也冷,就不用推啦,我们一起暖暖手吧!”沈韵帧说着将姐姐的手按在汤婆子上面,而自己的手则塞在了汤婆子的下面。

暖意从指间慢慢开始蔓延,沈韵青看着弟弟愈发清秀的脸心里也跟着渐渐温暖起来。

那鹊山之上的家掩盖在茂密树林之中,即使在盛夏都是凉意沁人,冬日里就别用说有多寒冷。父母去世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他们姐弟二人这样相互温暖,彼此支撑着熬过一个个寒冷的夜。

沈韵青心底又起一阵叹息:苏家灭门已经过去十多年,苏文熙啊苏文熙你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如果你活着到底还要过多久才能找到你,万一你要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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